大玉儿在把石似陵带入“紫园”后,也同样没有出声惊扰她的主子,而是沉着她那张一贯面无表情的脸转身轻轻退出“紫园”。
楚心怜的琴音突地一转,从温柔如风骤然变得恍如狂风乍起,暴雨突袭,竖琴单调而清脆的弦音几乎承受不住这琴弦剧烈的颤动,在一阵急促的震荡之后,“嘣、嘣、嘣”,竖琴的琴弦连断数根。楚心怜柔软如葱的手指骤然停在了空弦处,然后,蓦地紧握成拳。
石似陵不动声色地看着楚心怜的一连串动作,感受着她骤变的琴音,心中暗暗一惊,看起来是来者不善啊。他暗暗地想,但他的脸上,却异常镇定,看不出一丝异样。
“石大哥。我们认识也有二十年了吧?”半晌,刚才一直陷入沉默的楚心怜才缓缓地抬起头,看向石似陵,温柔地道,“我记得,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,石大哥还是个风流潇洒的翩翩佳公子,一转眼,就是二十年了,时间过得可真快啊……”石似陵沉默地看了她一眼,有些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提到这个,她的语气为何又这般温柔有礼。这对他来讲绝非什么好事,因为这个女子的笑里藏刀的伎俩,他是完全了如指掌的,但她语气里的感伤仍然触动了他,他静默半晌,有些感触地道,“是啊,岁月不饶人,任何人在时间面前,最后都必然是输家。”楚心怜放下竖琴,仪态万方地步出亭台,缓缓走到石似陵的面前。她穿了一件黑色的低胸设计的紧身长袍,滑如羊脂的雪白胸脯露了一大片儿,脖子上那根细细的银链儿,坠了粒浑圆的又大又亮的黑珍珠,巧巧地垂在那深陷的乳沟上,在那个诱人的细缝儿上蹦来蹦去。她最爱作这样的装束,让那些还未来得及震憾在她媚骨天成的动人脸庞的人们,先销魂于那身散发着迷人暗香的肌肤之下。
她抬起一对诱人的散发着迷人光泽的滢紫色的双瞳,凝进石似陵的眼睛,神情里竟是一派深情无限的温柔,她的唇角散发着动人的微笑,那张足以令天下间的女人黯然失色的绝色朱颜,缓缓地靠向了石似陵的宽阔的肩膀。
在她的脸靠过来的那一刻,石似陵的全身一僵,仿若被施了定身术一般,再也无法动弹。楚心怜娇笑着,在他的颈边吐气如兰,“这么多年来,你我一直都顶着夫妻之名,却无半分夫妻之实,你……可曾觉得委屈?”“在下不敢。”石似陵僵硬着身体,连吐出的字也变得硬梆梆的,“公主天仙造人,石某自惭形秽,连看一眼都觉得是有辱了公主的圣洁,万万不曾有过委屈的想法。”“是么?”楚心怜“嗤”地一笑,意味深长地道,“好你个石似陵,睁着眼睛也能说瞎话,你可真是不简单哪。”“石某所言句句属实,绝对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。”这楚心怜这一番抢白,石似陵暗暗吃了一惊,赶紧为自己辩解。
“我还不了解你么?”楚心怜冷哼一声,“任何一个男人若是娶个老婆肚子里却怀着别人的种,心里怕都会觉得憋闷的,你若是个正常的男人,就不会没有丝毫的想法。何况这个女人不但吃不到嘴里,还时时刻刻地监视你控制你……”“公主!”石似陵微微皱起了眉,打断她咄咄逼人的质问,“你忘了我与令兄之间的协议了么?”楚心怜蓦地收声,胸膛剧烈地起伏着,似乎情绪极端不稳,黑珍珠在她的胸前轻轻颤抖,说不出的柔弱动人。她深吸了一口气,控制自己急促的呼吸,情绪渐渐地平复下来。
“我与公主之间,本身就只是一场假凤虚凰的计谋,公主此刻对石某的指责,未免太不公平。”石似陵见她恢复了常态,微微抬高了语气。真不知道这个魔族公主前两天回魔族受了什么气,现在居然把气撒到他头上来了。
“你真的还记得你与我族之间的盟誓吗?”楚心怜冷嘲地一讽,刚才还风情万种温柔无限的脸,此刻仿若挂上了千年的冰霜。
“自然记得。”石似陵微微有些不快地道,“公主这二十年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