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德帝忙摆了摆手:“朕不是这个意思。”他顿了下,觉着接下来的话更为难以启齿,半晌才缓缓道:“朕想让你最近也在宅子住着,好能掩人耳目,直到我把人顺当接进宫里。”

陆缜心下已经有些了然,悠悠叹了声看似无关的:“皇上,臣记得两个月前代王病逝了。”

元德帝表情更为不自在,干咳了声:“什么都瞒不过你啊。”

陆缜垂眸含笑,虽说‘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’,但这话在魏朝的执行力度不大,元德帝也没打算半点好处都不付就让他白帮忙,于是斟酌了下才道:“陈家的案子还有诸多疑点,但朕念在你…”

他还没说完看见陆缜的笑脸,又觉着有点说不下去,只得说了点真切的好处:“南方织造局和造船厂准备和海那边的蛮夷之国有生意往来,朕决定派东厂来监管此事,到时候就劳烦陆卿了。”

国与国之间的生意,其中的利益庞大可想而知,陆缜笑着应了个是,只要好处足够,他倒是不介意帮元德帝当一回挡箭牌。

君臣两人商议完都觉着心满意足,脸上挂起心照不宣的和谐笑容。

陆缜终于得以脱身,一回屋先看四宝,她挽起裤腿给正在擦药,洪秀在旁边一直哎呦:“哎呦,这要留下疤了可怎么是好,你以后可怎么活啊!我瞧着都要心疼死了。”

四宝嘴角抽了抽:“我只是青了一块。”

陆缜淡然问道:“青了一块还不够?你还想青几块?”

洪秀转过身来就要行礼,陆缜摆摆手示意他先下去,接过药瓶往手上倒了点,见那一片青紫就觉着心疼的要命:“你是怎么弄的?我才没在一会儿,就把身上弄的青的青肿的肿。”

四宝比他还郁闷:“我也不知道啊,我本来好好的在马车上坐着,结果马就突然乱跑起来,幸亏我跳马车跳的及时。”

陆缜上完药抽出空来细细端详她,见她脖颈上五根指印十分清晰,目光一沉,伸手摩挲着她的脖颈:“这是谁干的?”

四宝被他的眼神吓住,下意识地道:“我,我跳下马车就在林子里乱走,当时天色又暗,我身上全是尘土,被人错认成了刺客,所以就…”

陆缜面无表情地道:“是谢乔川干的?”

四宝没想到他一下子就猜出来了,本来还想瞒上一瞒的,尴尬道:“他也不是故意的。”

陆缜半冷不热地道:“知人知面不知心,你怎知道他不是故意的?你跟他要好到那种地步?”

虽然四宝对他的性格比较能适应了,但是偶尔这么阴晴不定一下真让人受不了,她憋了一下才道:“您这话就把我问住了,不过这么怼我有意思吗?我也不能打他一顿出气啊。”

陆缜挑眉道:“我可以。”

四宝的郁闷彻底变成了囧,今天是全民中二日吗?!中二能抽奖还是咋地!连陆缜也…她囧道:“还是算了吧,他已经都给我道过歉了,您就当这事了解了不成吗?”

陆缜古怪地笑了笑:“你这是心疼他了?”

四宝给他这番阴阳怪气也闹的有点焦躁:“我心疼我自己。”

陆缜:“…”

她说完忍不住动了一下,撞在树上的后背又疼了起来,陆缜见她如此,先把心里的不痛快暂时压下,轻轻帮她翻了个身:“还伤在哪里了?让我看看。”

四宝疼的倒抽了口气:“后背…后背也撞着了。”

陆缜掀开她的衣裳,就见后面一大片青肿,从纤细的背到圆润的臀,比腿上的还要严重许多,他再顾不得其他,身手在她背上按了按:“疼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