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,“离得不远,要去看看么?”

“十多年过去了,还能看见什么?”

“那你费力气找这个地方干什么?”

针对表格里提选出来的项目,被秦禾一眼洞穿,唐起无言以对。

仅凭这张照片,秦禾决定道:“我打算走一趟。”

“现在吗?”唐起道,“雨太大了。”

唐起乌鸦嘴似的,刚说完,雨势铺天盖地,往屋檐下泼。

秦禾去扶老人,沉默无言地搀起身。

老人年纪大了,腿脚不灵便,脊背佝偻,行动迟缓,堂屋的门槛偏高,她一手撑着秦禾,一手把住门框往里迈,短短几步路,每一步都走得蹒跚。

唐起往里站两步,没贸然进屋,只靠近墙避雨。

待秦禾出来,上下瞥他一眼:“脱了吧,衣服都湿了,穿着不难受吗?”

唐起保守惯了,除了游泳,从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半裸赤膊:“不用。”

何况衣服裤子都湿了,让他脱哪样?

“我看龚倩月的屋里有条毛巾被……”

唐起拒道:“不太合适。”

“都到这会儿了还讲究。”秦禾无奈了,把淋湿的条凳搬进去,在桌下的横杠上扯了根辨不清颜色的脏抹布,拭干水,“也不知道家属什么时候能回来,所以我不方便走,你手机能否借一下,我给周毅打个电话。”

唐起递给她,秦禾打过去没说两句,周毅得守在车里,因为雨太大,这荒郊野岭的,也怕有什么闪失,毕竟殡仪馆已经丢失了一次遗体,他再出岔子,岂不是丢个娘儿俩。

所以保险起见,他盯着比较稳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