贞观甚至还没有出生,所以他也并不知晓鬼葬之墟的入口。

然而向盈根本不信,就这么一直把他囚在浮池山,每隔十天半月,就过来看他一眼,这次也是特意过来告诉他:“我明日准备回辰州祭祖……”

贞观闻言,蓦地抬起头:“你又要杀人!”

“师父想去看看么?说不定到时候你会想要告诉我。”

这一轮他终于绷不住了:“鬼葬之墟没有入口。”

“师父什么时候也会耍嘴皮子骗人,一会儿说不知道,一会儿又说没入口。”

“因为那里是活人根本到不了的地方。”

向盈瞧着他半响,仿佛在分辨真假,最后得出结论:“师父没对我撒谎。”

她刚站起身,就被贞观一把抓住腕子,随着他的举动,拉扯着黄金锁链哐啷叮当的响,尤其清脆,且又异常刺耳:“向盈……”

她垂眸瞥着腕上那只手,长指瘦成了枯骨:“您说。”

“别去……”

看上去真可怜。

她突然想起曾经那个鹤骨松姿般的贞观,居然被她折腾成了这幅人鬼难辩的模样,向盈多少有些不忍心,语气转柔:“师父,您得好好吃饭。”

数不清被困了多少个日夜,因为这里头终日不见天光,贞观时常精神涣散,稍微清醒些,就会默念一遍往生经。

他仍记得自己的本分,记得竖立的两万七千八百八十一张招魂幡,所以即便没有这一根枷锁的绑缚,他也走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