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盈依言照做,这时候倒是顺从得很,将食盒拎出门,递给守在外头的侍从:“回长安。”

侍从接过食盒,打开盖子看了一眼,一口没动:“这糕点,要不要搁在门口……”

向盈摇摇头,淡声道:“不领情算了。”

“先生责备你了?”

能不责备么,其实来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,她料到了:“说了几句气话。”

向盈始终波澜不惊,想着贞观方才的态度,和最后那句没能说出口的气话:从今往后……

她权当这是那位的气话,坐上马车,想着等哪天他的气消了……

可是她没等到贞观消气,那时刚闹完元宵,向盈于子夜收到消息:贞观独自去了辰州溆浦。

那一年,大雪纷飞,数十名戴着傩神面具的侲子冲出长安城,铁蹄踏千里冰川,急奔辰州。

辰州溆水之滨有重兵把守,向盈带人赶到的时候,贞观已经倒在血泊中,浑身都是深深浅浅的刀箭伤。

她下的命令,近溆水者杀无赦。

侍从策马冲入包围圈,手持令牌高喊一声:“住手”

向盈纵身跃下马,朝那个血泊中的人冲过去,整个人跪俯在贞观跟前,颤着手去探对方颈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