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注册结婚这件事情,Albus 和 Scorpius 从来都没有想过。不是说不希望结婚,而是觉得,他们和已经结婚了没什么区别。
可是那年春天,他们发现原来可以把俩人的名字从此写在一张纸上,还是春心萌动了。
不过只是默默地萌动着,自己都觉得,一把年纪了,还要这样萌动,实属为老不尊,更不要提对方了。
于是那条新闻就一天到晚的在电视上晃悠着,两个人就当那是完全透明,继续着没名没分的老夫老夫生活。连他们那热情洋溢的儿子都看不下去了,打来视频:“爸爸!父亲!你们可以结婚啦!”
当时是 Albus 接的邀请,俩人正在吃早饭,Scorpius 满满一嘴咖啡全都喷到了盘子里的全麦面包上。
Cepheus 接手了他父亲的叔叔的生意,当上了棉花贩子,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正在巴西买棉花,他都兴奋地无法入眠,可这俩老头怎么就对自己的终身大事这么的不上心呢?
百思不得其解后,他决定先把买棉花的事情放放,先打个电话,探个口风,撮合撮合他的爸爸们。
“父亲,你看,你和爸爸在一起那么多年了,孩子都有了,是不是该考虑一下给彼此一个名分了呢?”Cepheus 决定先从父亲下手,因为虽然从表面看起来父亲比较高冷,可是在爸爸面前是相当的言听计从,求婚这种事情也更开得了口,“你看哈,现在已经是三月份了,你现在求婚,婚礼场地还比较好找,再暖和一些,就都满员了,而且红酒啊,蛋糕啊....”
“Cepheus,我听说你最近不是在巴西买棉花吗?”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带着微寒的杀气,Cepheus 咽了下口水。
“嗯,是的...对啊,我在买棉花。”
“我怎么不知道棉花在巴西是三月丰收呢?”Cepheus 肯定他听到了磨刀的声音。
“啊,那个,啊,父亲,你说什么,啊,信号不好,hello?hello?”
Cepheus 惊魂未定地放下电话,喝了口水,拨通了爸爸的手机。
“爸爸,你好吗?你有没看新闻啊,那个...”Cepheus 对着空气满脸堆笑的和手机讲话。
“Ceph,Sandra 是谁?”
“啊,Sandra?你怎么知道的?”Cepheus 闻到了毒苹果的气味。
“两个月前不还是 Raquel 吗?”
“啊,你怎么知道两个月前是 Raquel?”
“我还知道,五个月前是 Carmen 。”
“嗯,那个....”爸爸是位外科医生,一位很优秀的外科医生,一位刀刀见肉的外科医生。
“现在我不一定要从电视上刷八卦新闻了,手机上也能刷了。”
“啊,爸爸,那个,棉花,棉花要被吹走了,那个,啊,棉花吹走了...吹走了…走了…了…”
Cepheus 觉得自己很无辜,很无辜,明明是要撮合一对好姻缘,怎么就变成自己的批斗大会了呢?如此想来,这俩老头,果然是臭气相投才在一起混了这么多年的。
就是因为在一起混了这么多年,才会更紧张,生怕自己问了,那人说出的不是那个词,这么多年,便就此荒废了。
于是两人就这样继续过着,退退休,散散步,买买菜,做做饭,看看报,旅旅游,写写书,养养花,牵牵手,生活又悠闲又忙碌,早上起床 Scorpius 递给睡眼惺忪的人一杯咖啡,晚上洗澡 Albus 从门缝扔进去一条再次忘记拿的浴巾。
这次诺曼底登陆纪念日,二人照例去加来看父亲们,照例在海边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