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来 John 就让我回去再好好斟酌一下那篇报道,让我用客观的语气去写,去真正地叙述,而不是泄愤。然后他亲自去了趟伦敦,告知白厅我们得到的文件和即将要报道的内容,把所有的细节一点点的确定,得到书面批准,从伦敦又来到休斯顿,通宵帮我编辑那份特刊。并且给我带回来了一封信,说是白厅里面有人送我的礼物。”Scorpius 抬手比了一下信封的厚度。
“信?礼物?”Albus 看着面前人两指之间的距离,“那么厚的信?写了什么?”
“什么都没有写,”Scorpius 摇摇头,“那是一份文件申请记录的复印件,寄给我包裹的那个人,每个星期都给白厅写一份申请信,申请这份关于保镖行动文件的公开。每一次申请都会在那张表格上有一行记录,从战争结束,一直到文件公开,整整二十五年,四十三页纸,一千二百六十六行记录。”
所谓死磕到底,便是如此。
“我想亲自感谢他,替父亲感谢他。于是我去问白厅的工作人员,能不能告诉我申请人的名字,可是他们说申请人要求不公开姓名。”Scorpius 叹了口气,“我问他们有没有申请信的原件,他们说每一次申请被拒,原件就会被退回给寄信人,而最后申请成功的那次则要被归档保存,不能公开。”
“说不定他只是想要这件事情被人知道,只是一个普通的知情者。”Albus 从礁石上站起来,看着海浪一下一下的拍在沙滩上。
“我觉得他不是,我觉得他是一个对于父亲很特殊的人,”Scorpius 起身站在 Albus 面前,“你觉得呢?Albus?”
“也许是吧…”Albus 叹了口气,避开探寻的眼神。
“你觉得,他们是什么关系呢?”Scorpius 靠的更近。
“我不知道…”Albus 想要绕开自己身前的人,却被抓住手臂。
“你知道是谁把这些文件寄给我的对吗?”Scorpius 紧紧盯着那双满是忧虑的眸子,低下头看着手上的纸条,“你看出来上面的笔迹,对吗?”
“我,不知道…”Albus 侧头看着海滩尽头的小树林,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你知道,”Scorpius 眯了下眼睛,挡在 Albus 面前,“你一定知道。”
“Scorpius,那个人他既然不想你知道他的名字,就一定有他的理由,你又何必再问呢?”Albus 试图挣开手臂,却被拉的更紧,“你放手!”
“我不放!”Scorpius 不依不饶,“那你告诉我,是什么理由,是什么理由让他写了一千二百多封信,却不肯告诉我他的名字?!”
Albus 一时语塞,看着面前的人无奈地笑了一声:“那你觉得呢?你觉得他为什么不告诉你?!”
“我,我不知道,”Scorpius 手上的力度微松,脸上露出迷茫,“他是在…害怕吗?害怕我去查他们关系?”
“他们的关系?从他收到你父亲丧报的那天开始,他的天就塌了。一夜之间,天就塌了。”Albus 闭上眼睛摇摇头,深吸了口气,“他都敢拿着狙击枪指着他教父的脑袋,还会害怕你知道他们的关系?”
“Scorpius,不过,你说对的,他确实是害怕。他害怕你会怪他,怪他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含冤那么多年却无能为力;害怕你会问他,问他为什么你的父亲死了,而他却活了下来!”
说好了的生死相随,差一点都不算,何况是差了整整二十五年。
“Albus,”沉默了一会儿,金发青年慢慢松开紧紧抓着的手臂,将面前的人拥在怀里,“你知不知道,在看到那一千多条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