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下室冰冷冷空荡荡,所有东西都被清理,独留他一个人鬼魂似的飘荡,屋子里没有灯,只有漆黑无尽的暗,他被抛弃,被放逐。
从来没有觉得,爱一个人会这样痛苦。
世界从来都只有他一个人,费宪霖的温柔不过是虚无的幻影。随时可以收回,随时可以对他惩罚。
他们有孩子,可是连孩子也无法拯救这份疯狂破败的关系。
他是个失败的人。
他尖叫嘶吼,怒骂哀求,疯子一样扑打,保镖每次送饭都会被他抓伤,被他撕咬,不敢动手伤他,只能将他重重推开,关上门,锁上厚重铁链。
不再给他送饭,不再进来探视,门外空荡荡,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,世界都静止,这就是一座坟,他是坟里的鬼。
他尸体一样躺在地上,睁眼闭眼都是同样的黑,同样的暗,全身麻痹,只有灵魂在颤抖,灵魂在哀泣。
第三天,地下室被打开,走进来一个人,是徐立。
徐立检查他的状态,将他抬上担架,送他去医院。
夏银河精神状态不正常,徐立担忧地望着病床上沉默不言的孩子,焦虑得头发都要掉光。
他的雇主也不正常,费宪霖疯到一定境界,冷静得可怕。不怕发疯的正常人,就怕正常的疯子,费宪霖回忆起部分事实,执着地索要全部真相。他告诉夏银河,坦诚,绝对坦诚,他不容许丝毫欺骗。
夏银河开始自闭,不言不语,自暴自弃。
徐医生安抚他,为他进行心理疏导,告诉他主动沟通,那件事经过快两年的沉寂期,已经没有当时的杀伤力,他们有孩子,有感情,只要他主动一点,软下态度,男人不是不可能原谅。
医生把孩子抱到他面前,小宝贝玉雪可爱,快到一岁,扑腾着手脚,牙牙学语:“麻麻…麻麻…”
宝宝身上是香甜的奶香,明媚的笑容,咧着嘴,口水糊了一下巴。那是他们的孩子,共同的孩子,罪恶的结晶,爱情的结晶。
他突然湿了眼眶,蜷在被子里哭得不能自已,身体哀泣耸动,像条可怜的狗。
他告诉徐医生,他决定和解。
徐医生松气,兴奋地将这个消息告诉费宪霖。
他好好吃饭,好好穿衣,再次清洗干净,打扮得体面整齐。
单薄瘦削的身体套着白裙子,米白线衣外套,长发及腰,小脸冷白,清冷得像个鬼。
徐医生看他脸色惨白,建议他画个妆,修补下气色,他摇头拒绝。
他去了书房,费宪霖在书房等他。
男人冷硬地坐在对面沙发,冷着脸看他,等他解释。
他要求:“我想看看那些东西,夏久岚给你那些。”
费宪霖自然不允,脸黑得像锅底。
夏银河轻笑:“不过一些过去的东西,也值得你疯成这样,你果然有病。”
费宪霖站起,眼神恐怖,转身出门,不欲再和他纠缠。
夏银河说:“等一下。”
男人停住脚步。
“我全部告诉你。”
男人再次坐回沙发。
夏银河向他伸手:“我想用下你手机。”
费宪霖皱眉不解,警惕注视他。
夏银河俏皮眨眨眼:“给你看点东西。”
将手机递给他,站在他旁边监视他一举一动。夏银河熟练地打开网页,登录一个网盘,点开一个文件夹,无数照片露了出来,随便点开一张,晃着手机给他看:“老公你看,我就是这么和他做的。”
照片上是两具赤裸交缠的年轻肉体,高大赤裸的男孩压在白皙赤裸的男孩身上,下体交缠契合,深入抵进,尉迟峰压在他身上,沉醉地吮他脖子,他后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