费宪霖愣了一下,脸上笑容凝滞,很快再次恢复,牵着她下了台阶,说:“车来了,外面风大,先回去吧。”

陈静秀无法抑制甜蜜的笑容,轻轻挥手和他告别。

汽车开走,费宪霖表情逐渐冷凝,抽出手帕厌恶擦嘴,眸子寒光闪闪,哪还见刚才的一丝温柔。金致尧开车过来接他,小心翼翼不敢说话。

男人疲倦地靠在后座揉眼,对金致尧说:“去公司。”

屋子里冷清清暗沉沉,如空洞的坟墓,除了睡觉,他一刻也不想多待。

等红绿灯的时候,看到人行道上一个牵着爸爸手的小男孩,小男孩大概五六岁,小短腿蹦蹦跳跳,努力跟上爸爸步伐。父亲打着伞,看到绿灯还有几秒,急忙将地上的宝贝抱起,快步走向对面。

男孩懵懵懂懂抱着爸爸脖子,小脸肉嘟嘟,下巴上还留着口水,呆萌又可爱。

费宪霖目不转睛地注视这一切,心底突然泛上隐秘的闷痛,这种感觉经常出现。尤其是在清醒后的早晨,噩梦全部忘记,只留下痛苦的疤痕。

绿灯通行,金致尧一脚油门,直接冲出很远。

后座,费宪霖犹豫半晌,还是忍不住问:“我是不是有个孩子?”

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个孩子,金致尧心口重重一跳,方向盘差点拿不稳。竭力克制心慌,不动声色轻笑:“学长你开什么玩笑。”

费宪霖皱眉,越发严肃:“我记得我收养了一个孩子,你回去帮我找找,一定有。”

男人脸色紧绷,俊脸深沉,金致尧透过后视镜看他那双深邃暗沉的眼,吓得全身冒冷汗。心虚点头,小声答应他。

费宪霖回到公司开始不知疲倦忙碌,金致尧徘徊在他门外小心观察里面动静,犹豫许久还是给费禄明打了电话。

费禄明问他男人在干嘛,他谨慎说在公司加班,费禄明沉默半晌,最终说静观其变,不要用任何相关之事刺激他,金致尧点头答应。

接下来一段时间,费禄明给儿子安排了一大堆工作,忙到他几个月都抽不出时间胡思乱想。

陈静秀自从上次约会后以为和费宪霖确定了关系,变得主动起来,天天找他聊天,约他吃饭。费宪霖工作忙,心底并不喜欢她,潦草敷衍。

两个星期后,费宪霖将金致尧叫到办公室,突然问:“我上次让你找的孩子,找得怎么样了?”

金致尧猝不及防,脸色发白,一时不知如何回答,费宪霖眉头紧皱,十分不满:“没去找?”

金致尧竭力克制表情,冷静道:“学长并没有什么小孩。”

语气诚恳,态度自然:“学长交过一任女友,但并没有留下私生子。”

费宪霖皱眉疑惑,似乎还是不甘心:“收养的也没有吗?”

金致尧坚决否定:“没有。”

费宪霖似乎有点失望,挥挥手叫人下去,脑中闷痛,心情也有点烦躁,站在窗子边吸烟。

天空阴沉沉,空气雾蒙蒙,灰白的空中除了偶尔飞过的青鸟,什么也没有。

脑中突然想到什么,立刻去翻自己的保险柜,保险柜被暴力开启过,里面文件全部被撤换。但保险柜最里层,还隐藏了一个开关,除了费宪霖,谁也不知道。

费宪霖熟练地开了锁,拿出一份领养文件,文件内容显示,他是一个未成年孩子的监护人,是那个孩子的养父。那个孩子有一双清澈懵懂的大眼,乖巧可爱的小脸,熟悉又陌生。

费宪霖狂喜地将金致尧喊进来,将文件扔给他,大笑着说自己真的没记错,他有一个孩子,他是一个父亲。

金致尧差点吓晕过去。

事情发展到这一步,连费禄明也无法控制。费宪霖打了鸡血一样,每天都期待见到自己的小孩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