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得冷笑:“不关我事为什么还要看我!关注我!生怕我不知道?”

冷着脸反驳:“你少自作多情。”

尉迟峰凑近:“我自作多情?谁他妈在我打球的时候一直盯着我看,我想不注意都难。”

每次他回头巡视赛场,总会看到角落一束热烈的、专注的目光,专注得他几乎又要燃起希望。

小脸发白,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竟会这样失态。抽回手,准备离开:“你看错了。”

尉迟峰红了眼,表情突然冷凝下来:“那个男人给你多少钱?”

“什么?”他惊讶疑惑。

“我他妈问!你陪那个老男人睡觉!他每晚给你多少钱!”

世界突然安静下来,纯洁的王子露出恶魔般的冷笑:“以前真没看出来你这么骚,上次车震很爽?干了几次?”

眼泪又滚了下来,却不去管它,嘴角弯起,温柔地笑:“三次,次次内射。”

恶魔也会伤心,狰狞的表情被心碎破开,露出王子的哭泣。尉迟峰捂着脸,哭得像个孩子,声音破碎:“为什么要这样啊?”

夏银河还是笑,说:“因为我本来就很贱。”

尉迟峰转过身不再看他,背脊颤抖,声音哭哑:“你走吧,我不会再找你了。”

明明是最满意的回答,他却觉得世界都要崩塌,继续吐露恶语:“对,你看到了吧,我就是这么脏,配不上你。”

转过身,潇洒离开,天空晴朗,有青鸟飞翔。他望着淡蓝的天际,心想,真好,就该这样。

掏出手机,给费宪霖打电话,男人还来不及开口,就听到他说:“我要做爱。”

费宪霖闷笑:“宝贝先忍忍,老公明天回来。”

他说:“我不要忍,现在就要做。”

费宪霖正在视察工厂,翻译的叨叨吵得他心烦,宠溺地安慰:“柜子里有玩具,允许你自己玩。”

他不耐烦:“你做不做,不做我找别人。”

严厉低吼:“你敢!”

翻译与其他随从被吓到,他整理表情,冷厉道:“我还有事,放学老老实实回家,等我回来。”

说罢挂掉电话。

夏银河握着手机沉默半晌,突然发短信问:“如果我真的和别的男人做爱你会怎样?”

费宪霖暴跳如雷,额角青筋乱跳,对方领导却走过来和他说话,他绷着脸与人寒暄。

须臾,短信又响:“你会不会厌恶我,丢掉我?”

半晌抽空回他:“会,婊子。”

夏银河看到男人回复,开心地笑出来,转了转眼珠,又回他:“老公我错了,我在开玩笑,爱你。”

男人还是回他:“婊子。”

他看着路边一个油腻打量他的秃头男人,轻快地走了过去。

既然要堕落,为什么不堕落得更深一些?你不是喜欢婊子,不是喜欢妓女,不是喜欢荡妇,我都做给你看。

也许是因为爱,也许是因为恨,也许是因为求而不得的压抑,不被珍视的自暴自弃,无数次被凌辱的崩坏,总之,他想堕落,然后被厌弃。

他被那个男人带到最近的宾馆,掏出身份证开房。

他本来不想这么正式,随便找个厕所就想解决。但男人摸着他白嫩的脸,淫笑着说想玩得久一点。

他愣愣地想,一次卖淫和两次卖淫有什么区别,漂亮男人和猥琐男人又有什么区别,都是鸡巴,都想干他,都把他当成婊子。

他乖巧得像个洋娃娃,跟随男人进了房间。

过了今晚,他就可以被扔掉了,他开心地想。如果不能被扔掉,那就再卖一次,多卖几次,直到脏得恶心,脏得发臭,总会被厌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