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军拿了杯酒,凑到相熟的闲散王爷身?边,小声打趣道:“圣上肯定烦死了那个碎嘴异族王。”

王爷没?有立刻说话,朝李相浮的方向瞥了一眼,才开口说:“这忽达怕还在想着和亲。”

宁清鸣和使者的比试,最终后者取胜,两?人在画技上不相上下,但使者画了副百花图,恰好有一只蝴蝶停在花蕊部分,难免收获更多赞赏。

宫宴快要进入尾声时,异族王果然再一次提到和亲:“我愿意用五千匹宝驹,来成就这段姻缘。”

至于永世结好这种话她没?说,说了也是空谈。

女皇无动于衷。

异族王:“一个美人换五千匹宝驹,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。”

女皇:“一座城池可以考虑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忽达,”女皇异常平静:“五千匹宝驹不能改变什么。”

假如能让伽云国迅速衰弱,女皇必然会?同意这桩政治联姻,然而多了千匹马只能说是锦上添花。

异族王忽然随便指了个少年:“若我想跟他联姻……”

“朕即刻拟旨。”女皇淡淡道:“宝驹朕会?派大将军……”

“本王说笑而已。”

女皇没?有追究这个玩笑,观看作为?结尾的歌舞表演。

‘翩若惊鸿’称号带来的白月光影响比想像要深,当晚宫宴结束,不少官员走出?去时都有些飘飘然,还在那一支舞中回味无穷。

一夜之间,少有人谈论凤命,转而变为?赞美李相浮在宫晏上的表现?,有文?人听了现?场人的描述,当即写下一首诗。

李相浮一时风头?无两?。

宁尚书暗觉不妙,她这前半生也算是阅美无数,均无一人能和李相浮相比,谁又能保证女皇不会?心动?

越想越是不安,翌日宁尚书专门为?此进宫。

因为?异国来访,罢朝三日,层层通报完毕,宫人才领着宁尚书去了女皇正在批奏摺的地方。

进去后,宁尚书发现?不止自?己一个,拱了拱手给同僚打招呼:“周将军。”

将军学不来官场上那一套,语带深意说:“宁尚书这一大早火急火燎地跑来面圣,看来有很了不得?的事情。”

宁尚书不和一个武夫计较,说起正事:“臣昨夜想了一晚上,和亲一事百利而无一害,陛下万不可因为?一个美人而将利益拱手让出?。”

话音落下,宁尚书只当周将军会?首个反驳,要知道两?人一向不对?头?。

然而将军却是一言不发。

她看似心直口快,实际是个外粗内细的,清楚什么时候该说话,什么时候要闭嘴。以她对?女皇的瞭解,和亲一事根本不可能,现?在开这个口,倒显得?自?己色令智昏。

稍显凝固的气氛中,女皇终于张口:“昨晚朕婉拒忽达的提议后,她又看中了你儿子。”

宁尚书愣了下,下意识问?:“这怎么可能?”话一出?口,连忙跪下:“臣该死。”

公然质疑圣上说谎,十?个脑袋都不够砍。

女皇轻飘飘地将此事揭过,同时说:“你若不信,朕现?在便可下一道圣旨……”说到这里不容宁尚书开口,站起身?朝前走了两?步,换了称呼:“爱卿说得?倒也不错,朝廷的利益高?于一切。”

眼见女皇似要下旨,宁尚书确定是真有其事,连忙再次跪下打苦情牌:“微臣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,万望陛下体谅。”

女皇没?有明?确回覆,表示要再考虑,打发走忐忑不安的宁尚书。

眼睁睁看人走远了,将军这才好奇问?:“忽达当真要换成宁尚书的儿子,她眼睛莫不是瞎了?”

李相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