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晃去发出任何声音他都无动于衷,丝毫不被打扰,像被一层隔音玻璃封闭起来了一样。
也是因为这样,陆封覃得以光明正大地看迟年,开视频会议的时候经常走神,目光不受控地从笔电上面飘过去,落在迟年身上。
他发现只要迟年在身边,他就无法专注于任何事情,会分心,会注意迟年的一举一动,即使迟年什么也没有做。
但他还是执意待在书房,迟年学习,他工作,他宁愿分心也不愿意分开,而且这样还可以随时监督迟年没有时间概念的学习方式。
指节敲击桌面,陆封覃站在迟年旁边,神情是少有的严肃。
“该睡觉了。”
迟年终于抬头,眼白里有一些红血丝,陆封覃忍不住伸手揉了一下他的头发,声音温和一些,“很晚了。”
迟年看了眼时钟,两点,他正在整理高分子化学公式,考试大概率会用到,他已经写满五六张纸了,有点犹豫要不要停下。
陆封覃看出他的心思,不给他考虑的时间,推开椅子,俯身将他拦腰抱起。
“别动。”陆封覃沉声说。
抱着迟年大步走进卧室,陆封覃把人放到床上,掖好被子,晚安吻之后离去。
房间暗下来,迟年闭上眼,困意立刻席卷而来,没用两秒钟他就睡着了。
回到书房的陆封覃帮迟年整理了书本稿纸,捡起迟年的拖鞋轻手轻脚地给送回卧室,然后到另一间房休息,睡前定了八点的闹钟,是迟年考试的时间。
第二天迟年病了,吃饭的时候没有一点胃口,他觉得是自己太担心考试加上好几天熬大夜身体才出了问题。
在陆封覃的哄劝之下他也只喝了两口稀粥,给陆封覃愁死,去学院的路上都提前联系了家庭医生。
考场是单人的,迟年进去之后陆封覃就到楼下花园抽烟,他脱了西装挂在手臂上,烟雾缭绕中整个人精神不振,好像带病考试的人是他。
他担心考试太难,迟年不会做,担心迟年突然不舒服又不得不忍着,担心考场空调温度太低,迟年会冷。
烟蒂燃尽时,他丢进灭烟器,抬起腕表看时间。
两个小时后,迟年出来了,脸色惨白脚步虚浮,陆封覃心都被揪紧,胸口突然涌起一腔怒火,他带着迟年回家,沿途泄愤地碾过科学院的花园草坪,第一次不讲素质,好像让迟年生病还要考试的罪魁祸首是这个学校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