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(1 / 2)

他蜷缩在一堆凌乱的衣物里逐渐脱水晕过去。

第一波情热才刚刚开始。

迟年在眩晕中醒过来,起身的时候天旋地转,像从高楼坠下头重脚轻。

他用了很大的力气爬起来,这才注意到自己在家里,久违的熟悉环境让他记忆错乱。

时间是十一点,他不记得自己怎么晕过去的,只想着给迟月打电话,依旧无法接通,他跌撞着跑到客厅,在茶几上找到迟月留下的东西,他的各种证件,还有一个字条

【哥,我先走了,陆封覃逼我离开,他让我离你远点,我安顿好之后会联系你,你不要联系我,会被他发现。

尽快离开,给你买了去英国的机票,去了千万别再回来。】

迟年陷入迷茫,他不知道陆封覃为什么要这样,为什么突然开始找迟月的麻烦,甚至到这种地步,像是执意要分离他们兄弟一样。

迟年找不到头绪,但他很清楚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离开,陆封覃要找到他太容易了,他必须得抓紧时间。

他什么都没有带,拿着证件以及银行卡就出门了,到机场后他取了机票和一些现金然后急匆匆地去找登机口。

凌晨的机场人不多,候机大厅有等待的人打瞌睡,他两手空空显得格格不入,或许是他的样子太狼狈,路过的人不停地打量他。

终于找到登机口,排队的间隙他突然听到远处的入口有骚乱,转头一看发现带头进来的是陆封覃身边的人,后面接二连三的都是陆封覃的人,迟年一口气提上来,喉管像是被掐紧,腿软着往后退。

那些人匆匆巡视着,眼看越来越近了,迟年终于反应过来转身就跑。

他慌不择路,又怕引起注意,虚浮的脚步像踩在沼泽里,着急却提不起劲。

跑进卫生间,他冲到最深处的隔间躲起来锁上门,用手捂住口鼻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,连呼吸都被堵死。

那些人很快找到这边,进来挨个打开隔间门查看,迟年听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,他的全身都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,后颈的汗顺着脖子滴下来,在后背慢慢地淌下去。

皮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,发出清脆利落的声音,停在他的隔间门口。

迟年肩膀剧烈地震颤了一下,心脏快要从喉咙跳出来,他的眼睛被汗水洇湿,又涩又痛。

那人推了一下门,没推开,另一个人过来,“去登机口找。”

脚步声渐远,卫生间安静下来,迟年听见自己擂鼓一样的心跳声在潮湿的空间里急促地响。

许久之后,他很小心地打开门,因为动作滞缓他的手高频颤抖着。

脚步极轻地走到门口,他鼓起勇气探头往外看,四周都没有陆封覃的人了。

刚转身,肩颈遭受重击,他直接倒了下去,都没感受到疼痛。

陆封覃快把床头的墙砸出一个洞。

泡沫满天飞,墙面凹陷裂开,遍布干涸的血迹,他从未如此脆弱又潦倒。

迟年衣物上的气味已经消失殆尽,他再难得到慰藉,无处发泄的欲望和暴涨的愤怒充满他的身体,他的内里不停地裂开又重建,如此反复,狠狠凌虐着他的精神意志。

空掉的抑制剂被丢在地上,是他拼命抵抗过的痕迹。

非自然来临的易感期是极其不稳定的,尤其迟月使用的药物效果猛烈,陆封覃感觉自己随时都会失去意识,会死去。

他好想迟年,想得浑身从里到外都泛着绵长的疼痛,像满身伤口浸泡在盐水中,每一秒都煎熬。

……

门很轻地被敲响,他在混沌中缓慢回头,以为是幻听。

接着门从外面打开,刚好一人的缝隙,迟年踉跄着跌进来,“砰”一声闷响,门沉重地关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