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找迟年。
“……喂,陆总。”
“迟年出门了吗。”
司机攥紧了手机,说:“出门了。”
“去哪了。”陆封覃抖落烟灰,看着楼下,园丁正在处理每一个球根的须根,底部切掉了一层表皮,刀很快,球根立马露出白色的部分。
“医院。”司机回答。
陆封覃骤然回神,“去医院做什么?”
当陆封覃赶到医院的时候,迟年正躺在手术台上,等待医生为他清洗标记。
“麻醉的时候会有些疼,你忍一忍。”医生双手半举在空中,低头说。
迟年一向很会忍耐,尤其疼痛,他觉得只有忍耐才能让事情顺利进行下去不出意外,他很不喜欢意外横生的那种不安全感。
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,他的心情是平静的,短短几个月里,他感觉自己又变了一个人,这种改变他也不喜欢。
麻醉让他陷入沉睡,意识逐渐涣散。
陆封覃将医院翻了个底朝天,他慌张失神,不知所措,他有一种强烈的、真实的,迟年正在离开的他的感觉。
有人过来说在挂号处查到迟年的信息,正在手术室里。
陆封覃几乎是狂奔而上,没有人敢拦他。
那个预感终于变成真实,连带着身体上的变化也更加明显,他的心里有东西正在流失。
跑到手术室门外的时候,他的呼吸不再平稳,按在门上的手都有些颤抖,他用了些力气想要推开那扇门,门从里面锁上了,在他试图采取暴力的时候,手术室顶上的灯灭了,过了几分钟,门被打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