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自己陷进去,执拗地转过头,看着玻璃上自己糟糕的样子,用力眨了眨眼睛。
陈深不忍心再强迫迟年,迟年的拒绝和脆弱都是那么明显,让他没有办法强行打破那层防御,让迟年为难。
虽然没有去陈深家里,但陈深每天都会过来看迟年,起初迟年一直不让他来,陈深便减少了来的次数,用怀柔的方式让迟年接受他的频繁出现,到后来每天一次的时候迟年都没有觉出异样。
但是迟年让陈深避开迟月在的时候来,迟年没有让迟月知道自己受伤了,脸上的伤迟月问的时候也只是说不小心摔的。
拆线回来那天,迟年在车上感谢陈深,说自己没有什么可以报答的东西,但他其实是有感情的,并且对感情极为炙热,爱与不爱的极端性让他对爱情这件事情变得挑剔,就像洁癖一样,容不得一点污渍。
他不喜欢陈深,就一点也不可能和陈深在一起,更何况他现在也没有多一分的时间和精力去开始一段恋爱,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,根本不能停下脚步休息片刻。
“还有半个月,你准备一下资料,申请美国那边的学校吧。”
迟月一回家就听迟年这么说,他正埋头吃饭,头从饭碗里抬起来,看着迟年,“怎么了哥,不是下学期才申请吗。”
迟年不想解释太多,只用迟敬中搪塞迟月,“他马上出狱了,你尽早离开。”
迟月放下碗,觉得迟年突然变卦的行为很奇怪,“下学期也来得及啊,不是都说好了,而且现在钱也不够啊,为什么突然这么着急。”
“迟敬中一旦找到我们......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,可是你有学业,他如果去找事,你很有可能就上不了学了,你想看到你的前途和......”他停下,一直以来他都在为迟月做退让,放弃了太多他本该拥有的东西,也从来没有哭诉过自己的牺牲。
第一次,他将这些东西在两人面前摊开,“和我为你付出的一切,都被他毁了吗。”
迟月没有说话,低头看着桌面,有些东西不说出来不代表就会被忘记,他踩着迟年往上走这件事是真实存在的,无论过去多久,他都没有一个字可以辩解。
许久的沉默让两个人都陷入沉思。
迟年突然觉得自己不该这么说,迟月没有逼他做任何事,都是他自愿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