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犯,东躲西藏,人人喊打,有冤无处申,这样的日子,他快要崩溃了?。

只有薛雁愿意信他,心中感动之余,更是?放松了?紧绷的心弦。

他猛地灌了?一口茶,深吸一口气,缓缓道来:“那天我?被几个同僚拉进了?兰桂坊,说?是?兄弟们已经很久没在一起喝酒了?。我?便经不住劝便和?他们多喝了?几杯,但我?记着晚上还要巡查河道,想着只喝几杯便不再?喝了?。那日我?并未贪杯。”

薛雁点了?点头?,兄长变了?很多,他已经不像当初那个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,他是?真的已经成长了?。

“我?相信兄长只打算喝几杯便走的。”

薛况感激地望着薛雁,道:“可那晚我?才喝了?三杯便醉得人事?不醒。醒来就被当成了?杀人犯。我?后来才意识到应该是?那天的酒有问题,被人下了?迷药。只可惜当我?回过?头?细想清楚时,便已经晚了?,当我?醒来时,见?地上到处乱扔着金宝儿和?我?的衣裳,而金宝儿已经不知去向。京兆府的官差前来捉人,听?到门外都说?我?杀了?人,我?的脑子也乱了?,担心被人抓住,便跳窗逃了?。我?想着回去找老头?子和?二?妹妹想办法,可哪里?想到正好碰到赵谦带人围了?薛家,我?便躲起来,再?不敢进府里?。”

薛况像个做错事?的孩子,低着头?,手指摩挲着杯盏,感到手足无措,薛雁轻轻握住兄长的手,问道:“三哥哥是?不是?害怕了??”

薛况微微一怔,心想从前他做错了?事?,闯了?祸,老头?子能给他兜着,他也并未真正害怕什么,总想着有老头?子在,他不会真的出事?,可如今老头?子出了?事?,全家都被关进了?刑部大牢,他还被指认杀人,只能东躲西藏,他不知道该如何做。更不知到底该去依靠谁,那时他的心里?真的害极了?。

薛雁努力从细节中找线索,问道:“那天三哥哥可碰了?金宝儿?”

薛况摇了?摇头?,回忆那天的场景,道:“不过?那日金宝儿确实在房中弹了?一曲琵琶,后来我?喝醉了?,并不记得那晚到底发生了?什么。”

薛况似想到了?关键,赶紧说?道:“对了?,那日金宝儿身上好像有一股极浓郁的香气,听?说?那种香是?从西域传来的,香味持久不散,沾染在衣物之上,好几天都不会散去。可床上并没有那般的香味,我?身上也没有,那便表明我?根本没碰过?金宝儿。”

薛雁点了?点头?,沉思了?片刻,问道:“兄长和?几个同僚在房中喝酒,为何竟然?独自去了?金宝儿的房中?”

薛况道:“我?觉得事?有蹊跷,便怀疑了?那天找我?喝酒的同僚,平时我?若是?喝醉了?酒,他们便会将我?背回家中,从未将我?一个人抛下,那日那酒有古怪,事?后想起来便觉得他们也不对劲。这几天我?什么也没做,只跟着那些人,想知道他们到底去了?什么地方?,又做了?什么,最后终于让我?发现了?线索。”

“兄长真聪慧。”薛雁由衷夸赞道。

薛况不好意思地笑道:“我?都是?被逼的,当时没办法了?,便苦苦寻思出路,想着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。后来终于被我?发现孙胜那小子有古怪。发现他不知从哪里?得到了?一大笔银子,每天都去地下赌坊赌钱,每一次都输的精光,但他第二?天却仍然?去赌。那几天,他手气不好,总共输了?大概有一百两银子。”

薛雁对那个名叫孙胜的倒是?有些印象,人长得高高瘦瘦的,说?话时眼睛滴溜溜直转,一口一个况哥,言语间?带着讨好之意,应该是?个极活络精明的人。

只是?孙胜出身不高,每月俸禄就只有十?两银子,还要养母亲孩子,又从哪里?得来的那么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