束薪刚搬进来,厢房尚未收拾,立刻被木葛生搞的乱七八糟,他看着满桌的纸,“此乃何物?”
“我昨天去你家的时候不是说了,老二对香啊粉儿啊什么的相当精通。”木葛生拿起一张往自己脸上比划,“这是花样子,老二亲手画的。”
他此时举着的是个福禄寿喜的纹样,白纸上朱砂描红,像一枚花钿,簇拥在少年眉心。柴束薪张了张嘴,一时间找不到形容,谁曾想木葛生下一句便是:“诶,把手套摘了,昨天我看你指甲那个颜色太老气,你选个喜欢的,我现给你涂!”
柴束薪好险没被呛死,低头收整纸张,原封不动递回去,“我不需要。”
“别呀,三九天你的手那么好看,涂个姨娘似的颜色多糟蹋!”
“那是窖朱色,八重寒红三蒸三晒后捣泥封存,经三冬之雪方制成。”柴束薪试着认真跟他讲这个道理,“药家护甲方子注重疗效,美观与否,并不重要。”
木葛生玩性上来哪管这个,“那就改良一下呗!你那指甲红得太重了,我给你涂个淡点儿的描金,深浅匀一匀,画龙点睛,一两笔的事儿!”
“颜料掺金,会影响药效。”柴束薪仍是拒绝,“不行。”
木葛生撇嘴,柴束薪见状马上攥住手套,后退一步,“你不要硬来。”
“三九天你居然能猜到我会做什么了?”木葛生挑眉,“不愧咱们昨天一通出生入死。”说完流氓似的欺身上前,桌案翻倒,房间里噼里咣当一阵乱响,抢个手套硬是让他搞出了扒衣服的动静。柴大公子还是不够了解木葛生,若是换做乌子虚,大概从这人掏出花样的那一刻就撒丫子逃了。
等乌子虚下了大课,从前院过来,木葛生已经追着柴束薪在廊下撕扯了数个来回,期间路过松问童罚跪的香堂,墨子早就听墙角听完了事情经过,边跪边看戏,扯着嗓子从屋里往外喊:“老四!踹他下路!废物没让你躲他!对着刚!妈的跟我打的时候怎么没看出来你身手这么瓤?!”
木葛生刚成功拽掉柴束薪的一只手套,闻言直接隔窗扔到了松问童脸上,“谁他妈当初跟我说推翻君王事小打死药家命大的?!你行你上啊!”
松问童立刻炸了,“你他妈给我等着!等老子跪完把你俩一块儿揍了!”
“那你可未必能赢!师父说了舐红刀封刀半年,说不定到时候是我俩揍你!”
“你他妈有本事现在就滚进来,老子跪着也把你揍了!”
“老二你这请君入瓮也太低级”
乌子虚边听边摇头,把被晾在一旁的柴束薪拉走木葛生一跟松问童吵起来就刹不住,全副精力都放在了斗嘴上,“柴兄。”乌子虚低声道,“咱们先避一避。”
柴束薪指着松问童的脑袋:“木葛生拿了我的手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