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深露重,她从外面进屋时身上还带着寒气,说话的口吻也微冷:“本宫听下人禀告,说阿凌今日想出门?”
“是……”容凌没有否认,“不然你想将我关到什么时候?”
苏栩栩慢条斯理取下头上的发簪,放入宫人捧着的木盘中:“阿凌误会了,本宫不是想关你,只是现在圣上昏迷不醒,朝中局势混乱,我怕你被别有用心之人伤害。”
做完手头的动作,她用眼神示意宫人出去,寝殿内只剩下二人。
容凌自是不会相信她这番说辞,眸中写着讥诮:“如此说来,我倒是应该感谢贵妃娘娘?”
“你我之间何须说谢字。”苏栩栩道,“放心,等时机到了,这皇宫之中,阿凌想去哪儿都可以去哪儿。”
“什么时机?”容凌将信将疑。
“自然是等本宫诞下皇子,相信圣上心怀慈悲,定会将皇位传给他。”苏栩栩面上的笑意带着一抹嘲讽,“到时候本宫手中的玉玺来得名正言顺,没人敢再说什么,阿凌想做什么都可以,都没人会打扰到你。”
容凌心头一惊,没想到苏栩栩已经盘算得如此长远。
且不说她腹中根本没有龙嗣,况且就算是等到「皇子」出生,也要等到六个月后,难道苏栩栩就如此确信,周文帝在此期间不会醒过来?
而且以苏栩栩一人之力,根本做不到如此操纵全局,她的背后究竟还有谁在帮忙?
正当容凌胡思乱想之际,苏栩栩已经走到床前,她余光瞥见那瓶药膏:“这是什么?”
容凌还没回答,苏栩栩已经拿起那瓶药,打开上面的塞子。
瓶中传来薄荷冰片混合的气息,苏栩栩了然于心:“阿凌可擦过这膏药了?”
见苏栩栩话锋转得如此之快,容凌一愣,并不打算回答。
苏栩栩却从她的神色间猜出答案来,取来一盏灯放在床头的柜子上,眼前的光芒瞬间变得更亮。
紧接着,她拿着膏药上了床。
容凌意识到苏栩栩想要做什么,下意识想要后退,却被苏栩栩握住手腕:“放心,本宫不会做什么,只是替你上药而已。”
她也心知肚明自己这两日将容凌折腾得狠了,是该给她点时间缓缓。
反正二人早已坦诚相待过无数回,容凌知道自己挣扎也无济于事,说不定反而会让苏栩栩来兴致。
她抿了抿唇:“你松手,我自己脱。”
床头火光微闪,苏栩栩眼底浮现一抹微不可察的暖意,唇角悄然上翘:“好……”
容凌背过身去,低着头解开外衫系带,丝绸缝制的轻衫一层层落在锦被之间,她的后背呈现在苏栩栩眼前。
只是原本白皙得宛若美玉的肌肤上,却布满别的痕迹。
苏栩栩眸色黯了几分,却听见容凌的催促:“还不快点?”
她语气之中有几分无所适从的急躁,倒像是在同人撒娇般。
苏栩栩没有反驳,指尖勾起一抹黑糊糊的药膏。
冰凉触及肌肤的瞬间,容凌止不住浑身颤了颤,陡然听见苏栩栩的声音在后方响起:“今日御史台那些言官弹劾本宫,说本宫牝鸡司晨,荣大人也伙同其他门生,直言陛下事出蹊跷,阿凌觉得如何?”
好端端的怎么同自己说这些,容凌感受到苏栩栩带着凉意的指尖在自己后背游走,只想快点结束,不耐烦道:“不怎么样……”
“嗯?”苏栩栩等着她的回答。
然而容凌却不说话了,扭过头来看她:“你不是在涂药吗?怎么又停下了。”
苏栩栩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说话间不觉停下动作,见容凌冷得手臂上都快生出鸡皮疙瘩,她干脆抓着容凌的手倒在枕间:“阿凌不如这样睡着,倒暖和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