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心事也不敢随便和旁人说。

幸得这次出宫到太庙祭祀,郑氏许了她几天探亲假,才能与父母团圆。一到家,孟琬就抱着母亲和竹苓哭作一团,父亲也在一旁悄悄拭泪。

回宫时,孟尚怀不住嘱咐她,让她在宫中千万要谨慎,不必出头冒尖争什么诰命。等年岁到了出宫,家里总能给她寻个好人家好出路。

那时的她虽听不进去这些话,心里总归是动容的,知道这是父母的一片舐犊之情。

然而这位三皇子已在这里跪了一天有余,却未见任何人关心探望。他失爱于圣上,她是看出来的。那他的生身母亲,手足兄弟,也是对他漠不关心吗?

正这么想着,忽听见“砰”的一声钝响,孟琬猛地抬起头,谢玄稷已经直直栽倒在地,头重重砸在大殿的砖石之上。

顾不得许多,孟琬冲进大殿将谢玄稷扶起来,大声唤道:“相王殿下!相王殿下!”

谢玄稷面如金纸,唇瓣干裂,额头上还挂着新鲜的血迹。伸手去探他的鼻息,已经微不可觉,整个人好像失掉了生气。

崇圣殿只有几个看守洒扫的宫女,肯定没有办法把人挪走。孟琬只能放下谢玄稷,让他倚靠在立柱上,又叫来几个宫女看着,自己跑出去叫人。

然而路上遇到的太监一听说是相王有事,都不敢擅自把谢玄稷移去别处,推说是圣上有口谕,相王未经允许不得离开崇圣殿。

孟琬急道:“事急从权,咱们总不能看着相王殿下病死吧。”

宫人还是那句话:“未得诏令,不敢擅自做主。”

孟琬又去求见郑氏,也吃了闭门羹。郑氏贴身宫女告诉孟琬郑氏身子不适,已经睡下,让她明日再来。

她几经辗转,终于见到皇帝。皇帝总归还算是顾念骨肉亲情,许了随行的医官去给相王诊治。等一切安置好的时候,已经是后半夜了。

太医施完针,把药方递给孟琬,“这药一日须服三贴才能见效,劳烦姑娘。”

孟琬道:“您误会了,奴婢并不是相王殿下的人,照顾殿下起居不大方便。”

太医叹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