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老太?太?被带下堂以后,谢玄稷才正色问:“张大人?方才所为算不算是骗供?”

张敬笑?道?:“正所谓兵不厌诈,若像殿下那样客气地审,慢慢地审,怕是审到猴年马月也审不出一个结果。规矩是规矩,但臣在刑部办案多年自有一套便宜的心得,从未出过什么差错,殿下大可以放心。”

听张敬这样言之凿凿,谢玄稷也就没有再在这些细枝末节上较真,只道?:“你刚刚和张老夫人?所说的胎记,应当是从仵作那里得知的吧?”

“不错,”张敬颔首道?,“我不过随便诈她一诈,却没想会这般顺利,可见?她心虚到了何种地步。”

随后,张敬又传周夫人?上堂受审。

那周夫人?到了刑部,环视了一圈周围拿着木棒的差役,一改从前傲慢轻狂的模样,跪在地上瑟瑟发抖。

张敬审起她来却是比审那张老太?太?还?要顺利,拿了画了押的口供往她面?前一扔,她便招了个七七八八,说出了周遥曾往顾世鸣府上送礼,甚至还?在往来的信件中?提到了成王谢玄翊。

张敬觉得此事非同小可,立刻随周夫人?去到周府,果然在暗格里搜到了一匣书信。

信中?的用词十分含蓄,皆以女子和夫婿自比,讲的都是谋姻缘,赠聘礼这样的婚嫁之事。但明眼?人?都看得出,这是一方是在索要功名,另一方是在索要钱财。

谢玄稷原先也是对是否真有这样一些书信存在心存疑窦,但见?他们自作聪明地玩弄这样的文字游戏,倒觉得他们也不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。

信件中?涉及到成王的部分用词却是直白,那顾世鸣沾沾自喜地提到自己知晓成王参考一事,又颇为遗憾地抱怨道?,权比钱大,他虽有意抬举周遥,但也只能让他屈居成王之后,叫他不要介怀。

张敬将书信拍在案上,横眉怒目道?:“这般为了一己私利欺君罔上,搅乱国家仪典,实在是恶劣至极!臣这就上疏弹劾成王,要陛下治他欺瞒圣听之罪。”

谢玄稷拦住他,“陛下未将此事交由刑部主理,张侍郎出面?上报此事,怕是有些不妥,还?是由本?王将口供与物证整理好?,再呈与陛下御览,再说之后的事。”

“是。”

谢玄稷收好?了大部分案卷,又留了几封书信在刑部。临走前,步伐一顿,回过身去问张敬:“张大人?可有办法拿到贡院所有应试举子的试卷?”

顾世鸣和周遥的书信被找到一事,孟琬是几天之后才知晓的。

相王府并未有半点风声漏到孟琬耳中?,还?是江临巴巴地赶过来,这才说起周夫人?被官差带走的事。周夫人?的贴身侍女口风不严,不慎和其他丫鬟漏了一些,接着一传十十传百,闹得人?尽皆知。

孟琬作为相王妃,却是最晚知道?此事的那一批人?。

听闻真有书信存在,她心里也是咯噔一下。

她不禁也开始怀疑,是不是自己过于轻信上辈子的那些记忆,所以才产生了误判。

会不会上辈子她看到的并非是真相,仅仅只是谢玄翊和郑贵妃想让她看见?的。

但不管怎么样,此事还?是得从长计议。

孟琬暂且将与谢玄稷的心结放到一边,直接去到书房,想和他慎重地聊一聊此事,却不想书房空空如也。

孟琬叫住清扫书房的小厮,问:“你知不知道?殿下去哪了?”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
小厮答:“殿下和冯总管方才进宫了。”

孟琬的心漏跳了一拍。

江临不解地看向?孟琬,“你这么紧张做什么?”

孟琬强作镇定道?:“没什么,希望是我想多了。”

江临笑?道?:“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