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玄稷立时将冯九一把拽了回来,改口道:“她再这么胡说下去,给人听?了告诉母后,我便?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。你让她别说了,一会儿到书房去见我。”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
“殿下何不自己去和娘娘说?”冯九转着眼珠子讨价还价。

“那?什么谁不是你编出来的吗?”谢玄稷拍了冯九的肩膀两下,“所?以自然应该你去说。”

说罢,他也?懒得再管其他人的反应,径自朝着书房方向走去。

不知为什么,冯九总觉得谢玄稷在拍他肩膀的时候,嘴角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。

冯九挠着后脑勺转过身去,又是一个不凑巧,正对上了孟琬直勾勾的目光,吓得他立刻打了一个哆嗦。他才想?说些?什么,就看见孟琬也?牵起嘴角,含笑道:“我方才都听?见了。”

“娘娘听?见什么了?”冯九一头?雾水。

孟琬故意卖着关子不说话,笑吟吟地看着他,给冯九看得心里发毛。不过她也?没有刻意为难冯九的意思,并未多做解释,也?没有多在院子里停留,后谢玄稷一步进到了书房里面。

“来了,”谢玄稷坐在椅子上,抬眸淡扫了孟琬一眼,“你刚刚闹这一通,是为了和我说什么?”

这次孟琬也?不行礼了,只在口头?上表达了一句极不真诚的歉意,便?道:“刚刚那?些?话都是妾胡诌的,殿下昨夜没有同妾说过那?些?话。”

谢玄稷被这句话气得噎住了。

他本想?说他说没说过这些?话,难道他自己不清楚吗?还需要她一本正经地来跟自己澄清?

可挖苦的话才要说出口,梦境里的碎片却忽然在他脑海中拼接出了一句话,一下子在他耳边重现起来。

自己好像还真在梦里赌咒发誓,说自己眼里心里只有孟琬一个人。

虽说梦境虚无缥缈,但言犹在耳,乍然之间?倒叫他没法把呛她的话轻轻松松说出口。

他便?只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,随口道:“这样的小?事,我自是不会与你计较。只是你往后别为了达到目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,叫旁人听?见了总归不大?好。”

孟琬十分敷衍地“哦”了一声,想?要把这一页赶紧翻过去。

谢玄稷也?不着急提问,就等着后发制人。

孟琬半晌不见他继续追问今早那?些?醉话是怎么回事,觉得他大?约也?是觉得那?些?话太?过荒诞,没有再深究此事的打算,悄悄松了口气后,又忍不住向他打听?起和案子有关的细节来。

“对了,殿下今日在福宁宫说的证人是真有其事,还是只是殿下为了进宫寻的一个由头??”

其实在摸清孟琬的底牌之前,谢玄稷不大?想?和她透露任何有关案件的消息。

他之前也?是这样嘱咐冯九的。

可适才闯宫的举动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合情理,除却是因为担忧孟琬,他也?想?不出任何别的原因。

但这个理由是断断不能让孟琬知道的,否则他成什么了?

他尚不知道冯九刚刚已然在马车上将他卖了一干二净,总觉得自己应该为闯宫找一个合理的动机。思忖片刻之后,还是承认了有新人证一事。

不过再没说得更具体,只是将搪塞皇帝的那?套说辞又说了一遍。

“审是审了,也?审出了一些?供词,但没有拿到什么物证。”

这话说了简直和没说一样,孟琬腹诽。

既没有透露出人证是谁,也?没有透露是什么样的证词。

最重要的是,没有物证便?是说明案情没有任何实质性?的进展。

但孟琬多少?还是从他的只言片语中,窥见了他对于人证的态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