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之后?便沉默了一路。
孟琬暗忖,幸好眼前的只是晁月浓,而不是郑贵妃。要是在郑贵妃面前露出什?么破绽,那才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的。
这?也算提前给她敲了个警钟。
她在心里又默念了一遍,一会儿在贵妃面前回话千万要谨慎。
孟琬进了含章宫才知道,今日来此的不但有郑贵妃,还有皇帝与成王。
皇帝坐在主位,贵妃就坐在皇帝身侧,谢玄翊的座椅则在皇帝跟前不远的地方。
这?样的亲密无间,不像天家父子,倒像是民间寻常的富贵人?家。
孟琬前世这?样的场面已是见怪不怪,但思及而今皇后?仍在,但她与谢玄稷于他们?一家而言却都像极了外人?,难免心中?有些唏嘘。
郑贵妃瞧见孟琬来了,脸上又重新浮现起了意味不明的笑,起身走下台阶热络地拉住孟琬的手,仿佛那日因珍珠而产生的风波从未发?生过。
郑贵妃温声问:“怎么今日只有三郎媳妇一个人?入宫请安,三郎呢?”
皇帝一听这?话,脸色瞬间沉了下去。
孟琬看?这?阵势就知道郑贵妃并未告知皇帝她只宣召了自己一人?入宫。
但这?样让人?难堪的话她也没法直说,便只道:“殿下有公?务在身,中?贵人?来传召的时候只有儿臣在府中?,故只有儿臣一人?前来。”
她又福身给皇帝和?贵妃行了一礼,恭谨道:“儿臣代相?王殿下向陛下,贵妃娘娘问安。”
这?番解释并没有扫去皇帝眉宇之间的阴霾,反而让他语调中?的愠怒更甚,没好气地问道:“还有什?么公?务要忙?昭罪司那边不是已经结案了吗?怎么,他还想查出些什?么?”
最后?一问已然?是在诛心了。
连孟琬听着都觉得异常刺耳。
这?些日子谢玄稷如何查案,她也多少知晓一些。虽说他一直以?来与谢玄翊不睦,可无论是传召证人?还是搜集证据都是按照流程办事,绝没有任何要肆意构陷成王的意图。
作为父亲,他对自己的儿子连这?一点信任都没有吗?
片刻过后?,孟琬敛住了心中?的不悦,面上什?么也没有表现出来,只淡道:“此案仍有一些疑点,相?王也是怕草草结案,难平天下悠悠众口,还请陛下体恤。”
皇帝拂袖道:“昭罪司和?宁王那边口供物证俱在,要是这?都难平天下悠悠之口。朕倒要等着看?看?相?王能查出什?么让天下人?都满意的东西!”
一长?串话说得太急,才说完,皇帝就连着咳嗽了好几声。
郑贵妃连忙给皇帝递去热茶,抬手帮他顺气,柔声道:“陛下千万别动怒,还是要多多爱惜龙体才是。”
“要朕不动怒,那你们?就给朕省省心。”
“陛下说的是。”
郑贵妃嘴上道着歉,却又暗暗给另一个宫人?递了个眼色道:“把东西拿上来吧。”
皇帝眉毛微动,一头雾水道:“贵妃,你今日又要献什?么宝?还要把相?王夫妇也叫来?”
听出了皇帝意有所?指,郑贵妃含笑着解释道:“上次的事情?还叫臣妾吃得苦头不够多吗?臣妾原也是一片好心,谁知手下人?如此欺瞒臣妾,弄了这?么些不干不净的东西过来,倒叫臣妾里外不是人?了。”
说完,她又掉转话头道:“今日臣妾是真不敢送什?么宝物了,只是新得了几篇文章,知道相?王妃是闺中?女学士,这?不,就想请相?王妃一观。”
皇帝表情?这?才有所?松动,点点头道:“文墨之事,老三算真是七窍通了六窍,问老三媳妇倒是比问老三贴切。只是,贵妃若得了什?么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