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琬此时也察觉到这样的语气有点不同?寻常,蓦地睁开眼。可在看?见谢玄稷的瞬间也还是恍恍惚惚的,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。
毕竟他?身上穿的只是常服,并不会一眼就认出他?是相王,而非监国摄政王。
孟琬自?重?生以来,总会有许多?记忆错乱的时刻,此刻也是只当自?己还在前?世,语气中?多?了几分不耐,“我已然退到这个地步了,你若还是要同?我置气,那我也不会拦你。你大可以继续任性妄为,最好?现在就去和御史台那群人演一出舌战群儒,到时我就真不能保证你会不会被天下人的唾沫星子淹死。”
谢玄稷纵然是不知道孟琬在说什么,可也不会迟钝到觉得这只是寻常的醉话。
他?紧盯着孟琬的双眼,冷声问:“相王妃,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什么?”
听?到“相王妃”三个字,孟琬背后?顿时涌起?一股寒意,冷不防地打?了个寒战。她便过头去,目光下意识地投向床帐外,待看?清了外头的陈设,那股寒意在刹那间便扩散到了四肢百骸。
这是相王府,不是摄政王府。
孟琬竭力稳住呼吸,头脑迅速地转动着,只迟疑了一刻就立刻推开谢玄稷,将被褥拉到了胸口,故意装出一脸震悚的模样质问道:“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?”
谢玄稷沉着脸道:“我昨日什么都没有对你做,是你一直缠着我不许我走。”
“那你不会推开我吗?”孟琬道,“你一个习武之人,连推开一个女子的力气都没有吗?”
这样说倒好?像显得他?确实有些理亏。
但谢玄稷只是稍稍顿了一下,马上就反驳道:“你昨天穿得这么少,我哪里敢碰你?”
孟琬低下头看?着身上凌乱的衣衫,发现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,但还是强作镇定地转移话题:“那你就敢和我抱在一起?睡在一张床上?”
谢玄稷这下子不知道怎么反驳了,语塞了好?一会儿。不过他?很快又反应过来,自?己现在就不应该和她纠缠这个。
他?无视了孟琬刻意装出的愠怒,继续追问起?重?点来。
“孟琬,你能不能同?我解释清楚你怎么会认识廖云铮?中?书省哪里来的徐尧?还有,你究竟要上哪门子朝?”
谢玄稷的反应也确实是激烈了一些,语气亦是毫不客气。
孟琬根本没有办法回答这些问题,此刻大脑一片空白,也根本想不出什么恰当的说辞,只能通红着双眼装傻充愣,“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,或许就是喝醉了酒胡说八道几句,也值得你这样较真。倒是你,你昨日对我做了这样的事情,你真的不打?算给我一个解释吗?”
谢玄稷深吸了一口气,缓声道:“孟琬,你嘴里到底有没有一句实话?”
孟琬道:“我不过说些胡话,怎么就嘴里没实话了?”
竹苓从门口经过,听?到了里头传出的争吵声,实在担心孟琬有什么事,顾不得僭越不僭越,直接冲进了卧房。
“姑娘这是怎么了?”
她看?了看?谢玄稷,又看?了看?孟琬,心想难道昨日发生的事情真的是酒后?乱性,而不是二人情投意合之后?的水到渠成,小姐这才如此气恼。
竹苓懊悔极了。
她昨日应该把谢玄稷硬拉出去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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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垂着眼帘,不敢看?孟琬。
但孟琬并没有要责备她的意思,只冷声道:“竹苓,你替我把殿下请出去。”
孟琬既然已经这么吩咐了,竹苓也只好?硬着头皮道:“殿下,您还是……”
“不用你来赶。”
谢玄稷猛地站起?身,朝着大门就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