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淇恭敬地向?二?人行礼问?安,可郑妙言却?直挺挺的站着,目光上下扫过孟琬,随后?转头问?卫淇:“这是哪位‘殿下’和‘娘娘’?”

卫淇提醒道:“这是相王和相王妃。”

闻言,郑妙言冷笑了两声道:“我?当是谁呢?卫淇,你能不能稍稍硬气一些。相王同姑母是什么样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,竞也需要卑躬屈膝地讨好她吗?”

说罢又双手交叠敷衍地同二?人行了个常礼。

“我?与外子还要去拜见陛下,就不在此和殿下王妃闲聊了。”

孟琬侧身给郑妙言让开了路,微笑道:“陛下那边的事情自?然更要紧一些。”

郑妙言见孟琬让开了道,连一个谢字也没说,便径自?越过孟琬和谢玄稷二?人,扬长而?去,只留下卫淇在后?面向?两人作揖赔礼,“贱内失礼,还请殿下娘娘恕罪。”

“无妨,”孟琬倒也的确没有将此事放在心?上,淡淡道,“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,还是得妥善解决好才是。”

卫淇重重点了点头,嘴唇动了动,似乎是打算再同孟琬解释些什么,可余光扫到郑妙言朝池塘的方?向?去了,又侧过头去目光追逐她的背影。

孟琬道:“卫大人还是去看看卫夫人吧,我?与殿下不会计较这些小事。”

卫淇匆匆点了点头,疾步追了过去。

等到卫淇走远了,谢玄稷方?才冷冷开口道:“你倒是宽仁,她这般目中无人,你竟也不计较。”

孟琬道:“我?又何必同她这样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?”

跟在两人身后?的碧云觉察出气氛有些不对劲了,立时寻了个借口返回皇后?宫里去了。这下谢玄稷说起?话来比刚刚还要没有顾忌,嗤笑两声道:“他对你倒是一往情深。”

“谢玄稷,”孟琬停下脚步,“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样夹枪带棒的?”

谢玄稷反问?:“我?说错了吗?”

“我?懒得和你说这些。”

“是你根本就没有办法解释吧。”

说罢,迈步就往前走。

孟琬追上去,没好气道:“你现在应该已经不是十九岁吧,怎么还在这样的事情上犯糊涂。什么女子不女子的,不过就是卫淇的一个幌子。宁王那边供出了永清伯,他手里还有永清伯给裴知行送礼的礼单。此事一经查实,是要牵连家人的。卫淇若不想自?己的清名被连累,卫府的清名被连累,也只能和郑妙言和离。”

“不过是送个礼,行个贿,还没有到牵连家人的地步。”

谢玄稷越走越快。

“可这件事情可大可小,郑贵妃如果有心?接着这件事情发作,皇帝未必不会杀鸡儆猴,治郑永清伯一个重罪。”

“你越说越奇怪了。”

谢玄稷脚步还是没有放缓的意思?。

孟琬又解释道:“永清伯与郑贵妃本就有旧怨,只是郑贵妃暂时寻不到可靠的外戚,这才多?看永清伯两眼。如今出了行贿这样的事情,郑贵妃断无理由不把永清伯推出来,用?他来平息陛下的怒火,也给自?己留一个大义灭亲的好名声。”

谢玄稷反驳道:“天下熙熙皆为利来,要是保住永清伯能让贵妃有多?一重依仗,那些个几百年前的旧怨又算得上什么。”

眼见着自?己再追不上谢玄稷的脚步,孟琬干脆停了下来。

谢玄稷往前走了一段路,也停下来,扭头看孟琬。

孟琬问?:“你是一定要将此事同我?联系起?来才满意吗?”

她这么直白地问?名,倒让谢玄稷不好再说什么。须臾,他冷着脸道:“我?并无此意。”

但他说完了这话,却?是连自?己也不相信,又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