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琬道:“朝政的事情,我自是不想管。可皇后娘娘的事情,我却不得?不管。”

谢玄稷也?意识到了她指的是什么事,微微抬眸。

孟琬接着?道:“我总是担心宫里?的太?医离这漩涡的中心太?近,失了医家的本?心。左右我们在太?医院又没有知根知底的人,不如从民间请了大夫替母后仔细悄悄,如此,大家也?都心安一些?。”

谢玄稷立刻交代手下去请京城里?除了太?医正之外其他医术精湛的大夫。

孟琬又道:“外臣进宫多有不便,殿下别忘了先派人去请示陛下。”

“如此岂非打草惊蛇?”谢玄稷道,“郑氏一直在陛下身边,我只?怕她又会说些?什么,从中作?梗。”

孟琬道:“她无非是说放着?好好的太?医不用,从宫外请大夫进来,有伤皇家的颜面。可我们又不是信不过宫里?的太?医,只?是觉得?宫中的太?医虽精通医道,可并?不擅长以药入膳,做出来的东西难吃得?很?,母后没有胃口。所以我们才请大夫进宫,与太?医一同斟酌用药。如若咱们已经这样说了,郑氏还?在一旁阻挠,只?怕会让皇帝疑心她是别用有心。”

没过多久,大夫便被?手下领回了王府。那边向宫里?请旨的小厮也?折了回来,说皇帝准许他们带民间的大夫进宫。

谢玄稷于是先去福宁宫向皇帝谢了恩。

皇帝见他不在裴知行和宁王的事情上纠缠,只?同他表达了自己对母亲的孝心,倒也?没有多为难他。只?夸赞了他几句办事得?力,便放他早些?去向皇后请安了。

皇后原是不见生人的,也?向来不是十分在意自己的身子。

但?回想起这些?年对谢玄稷的忽视和亏欠,她也?不愿拂他的好意,最后还?是点头应允了。

那大夫给皇后搭了脉,眉头不知不觉间越皱越紧。

孟琬也?觉察出来他神情不大对,直接问道:“大夫,可是哪里?出了什么差错吗?”

大夫抬起袖子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,随即“扑通”伏跪在地,有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在皇后身边服侍的碧云,沉声道:“可否请姑娘将将娘娘今日服过的药给老朽瞧一瞧。”

碧云回道:“奴婢去看看有没有剩下的。”

片刻,她从外头走了回来,手里?捧着?一个药罐子,里?头的药汁还?剩下大半。

大夫将已经放凉的药汁倒到小碗里?,取银针来探,针头并?没有什么变化。又舀起一小勺尝了一口,随后缓缓摇了摇头,嘀咕道:“似乎也?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。”

孟琬问:“大夫,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”

大夫道:“老朽方才替皇后娘娘把脉,觉得?皇后娘娘的脉象有些?奇怪。”

谢玄稷陡然色变,大声诘问道:“可是有什么人在娘娘的吃食里?下了毒?”

这一吼冷不丁将那大夫吓得?双肩一颤。

皇后脸上却还?是波澜不惊,“三郎,你且听大夫把话说完。”

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
说罢又转头望向大夫,“本?宫前些?日子身上是觉得?有些?不适,可如今倒没觉得?有什么,您是觉得?哪里?奇怪?”

大夫小心翼翼道:“诚如殿下说的那般,老朽怀疑有人在娘娘的汤药里?下了慢性的毒药。”

皇后脸色微变,“怎么会?”

大夫迟疑道:“老朽确是诊出娘娘身上有用过药的痕迹,可有一事十分奇怪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照理说娘娘若真是被?人下了药,体内累积的毒素应该是越来越多的。可老朽适才替娘娘把脉,要十分仔细才能发觉娘娘体内还?有残存的毒素。看起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