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的鞋袜脱了下来。
这几日?她?随着谢玄稷徒步行了不少路,脚掌上被磨出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水泡。她?怕将水泡戳破就更走不了路了,便只去了几块软布垫在袜子里。可饶是这样,每走一步脚底还传来一阵刺痛。
近一个?月来, 谢玄稷同她?没有?肌肤之亲。夜里两人即便睡在同一张床上, 也都是和衣而卧, 中间还隔着楚河汉界, 竟也不曾留意到她?这般不适。
他眉心蹙了蹙道?:“等回去我用针给你戳破了将脓挤出来,再缠上纱布。之后?你便待在驿馆好好歇息,这里也不大用得?上你。”
“我还是要在这里盯着才放心。”孟琬叹了口气。
“你的脚又不能沾地?, 难道?还要本王一直抱着你不成?”
孟琬赌气道?:“我又没让你管我。”
说着抓起?鞋子便要往脚上套。
足尖再一次被谢玄稷用手攥住,她?蹬踢了好几下, 仍旧是挣扎不开,索性由着谢玄稷去了。
谢玄稷也无意与她?较劲,此时到松开手,走到外头向人要了针和创药,这才折返回去。
他坐在孟琬的对面,一言不发地?将她?的双脚搁在自己膝盖上,将针放在火上烤了烤,随即轻轻将孟琬脚心的水泡挑破。
孟琬吃痛地?皱了皱眉头,没有?吭声。
谢玄稷却是觑了她?一眼,嘴角蕴着一缕意味不明的笑意,“你不是很厉害吗?”
孟琬于是连眉头也不皱了,咬着牙等他将水泡里的脓水挤干净。金创药撒在患处,她?也不眨一下眼睛。
可不知道?为何,在替她?缠纱布的时候,谢玄稷的目光忽然闪烁了几下。她?倏然觉得?足底略微有?一阵发痒,目光追过去,却是瞧见谢玄稷扣着她?的脚踝,拇指轻轻摸索着上面的老?茧,似乎是有?些?离神。
她?的脚上有?许多伤,都是去岁从京师去往雁州的路上留下的。后?来伤口结了痂,慢慢愈合,有?的光洁如?初,有?的留下了厚厚的老?茧。
许多事情无论再矢口否认,时间留下的痕迹都是作不得?伪的。
孟琬紧绷着喉咙低低问?了声:“你在想?什么?”
突然响起?的声音将谢玄稷的思绪扯断,也不知是不是心虚,他用力在孟琬的脚踝处捏了一把,让她?猝不及防发出一阵抽气声。
“我能想?什么,”谢玄稷道?,“不过是在想?你的好六郎。他失了一个?裴知行,又折了一个?宁王。这个?冬天,怕是不大好过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