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扭头望向谢玄稷,“这是什么回事?”

未等谢玄稷回复,那群士兵便排成了两列,中间留出了一段道路。

一个身着浅绿色官袍的男子匆匆走了进来?,朝谢玄稷俯身下拜,“下官救驾来?迟,还望殿下赎罪。”

“徐大人说的哪里话?”

谢玄稷一边同徐尧说话,一边将手中的人松开。谢玄恪一个踉跄,险些摔了个狗吃屎。他忙不迭站直起身来?,看了看谢玄稷,又看了看徐尧这气势汹汹的架势,便也知道自己是大势已去。

他才?要说些什么求情,又听见谢玄稷幽幽道:“此番多谢徐大人援兵赶来?得及时,才?不至于让奸人得逞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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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都是下官应该做的。”

徐尧觑了一眼面若金纸,瑟瑟发抖的谢玄恪,问?谢玄稷:“殿下打算如何处置此人?”

“先押下山去,一会儿我与?你?同去县衙审讯此人。”

“谢玄稷,你?敢!”谢玄恪大吼道,“我乃当今陛下长子!”

徐尧挥手示意手底下的军士将宁王扣住,站在原地?等谢玄稷下一步指令。

然而仿佛是因为?忽然松懈下来?,谢玄稷的神情显得格外疲惫和憔悴。他冲徐尧摆了摆手,倦然道:“你?先将人带出去吧,我还有话要同王妃单独说。”

徐尧点了点头,目光不自觉落到谢玄稷身旁的女子身上。

适才?情况危急到了极点,她却始终如一个被抽去了魂灵的木偶,僵硬地?站在原地?。从他带兵进来?扣押宁王,到谢玄稷下令让他们退出屋去,她都没有说一句话。

这是谢玄稷的家事,徐尧不便置喙,于是默不作?声地?带这一众军士离开。

破旧的木屋内只?剩下了两个人。

两人虽相对站着,目光却始终回避着对方?。

漫长的的沉默之后,是孟琬先开的口?:“你?想?起来?了?”

“不错。”谢玄稷道。

孟琬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,又问?:“你?想?起多少?来?了?”

“你?想?让我想?起来?的,不想?让我想?起来?的,我统统都想?起来?了。”

孟琬觉得自己的心沉入了水底。

她长长吸了一口?气,停顿了许久,方?鼓起勇气,再次哑着嗓子开口?问?道:“你?是什么时候想?起来?的?”

“比你?想?象得早。”

“那你?为?什么……”

手腕忽然一阵吃痛,她一个踉跄撞进了谢玄稷的怀中,他用力将孟琬扣在怀里,轻轻凑到她的耳边,声音却是阴恻恻的,让人汗毛倒竖。

“为?什么?倘若我不装作?没有恢复记忆,又如何能够利用你?去通风报信,好?让徐尧一举拿下宁王。”

“这都是你?设计好?的?”孟琬难以置信地?看着谢玄稷,“所?以,你?一早就怀疑我了?”

谢玄稷一脸不在乎地?点了点头。

孟琬嘴唇翕动,颤声道:“不是我,你?听我跟你?解释。”

“我不想?听你?解释。”谢玄稷别开脸道。

孟琬努力让自己显得心平气和,续道:“是我一时没留意,中了宁王的计。”

“够了!”谢玄稷对她的解释置若罔闻,“孟琬,你?知不知道这辈子你?装得比上辈子像得多了,差点连我也骗过去。”

他捧起她苍白的脸颊,动作?十?分轻柔,与?从前一般无二,可嘴角却溢出一丝苦笑,“为?了你?六郎的皇位,你?可当真什么都豁得出去。只?是上辈子你?跟我的时候,他脑袋和身子早就已经分家了。这辈子,他明明好?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