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琬道:“今日是父皇的寿宴,儿?臣怎敢先行离席。容儿?臣更了衣,即刻便回来?。”

皇帝却道:“你都成这副模样了,若朕还要强留你们?在?这里贺寿,未免也?显得忒不通情理。”

“儿?臣并无此意。”

说话间?,一个小黄门火急火燎地赶到御花园,在?皇帝面前跪下磕头。

“怎么了?”皇帝移开视线。

“陛下,刚刚含章宫那边来?报,说晁良娣醒了。”

郑贵妃柳眉一挑,脸上尽是喜色,“真的?”

“太医说已?经醒了,只是晁良娣才小产不久,身?子?还十分虚弱,不能立刻下床行走。”

郑贵妃冲皇帝款款施礼,微笑着问:“陛下可否许臣妾现行离席,去含章宫瞧瞧月浓?”

皇帝不置可否。

小黄门又道:“陛下,方才含章宫那边传来?消息说是成王殿下和晁良娣想见相王妃一面。”

“见我?”孟琬不免有些错愕。

皇帝微微眯起双眼,神?情有些疑惑,“是指名道姓要见相王妃吗?”

“是。”小黄门颔首道。

皇帝于是点了点头,“如此,相王妃到皇后宫里换身?衣裳,然后就去含章宫一趟吧。”

郑贵妃马上道:“那臣妾同去。”

“你就不必去了,”皇帝道,“这宴席之中一下少了这么多人,叫旁人看去算怎么一回事?”

“可月浓毕竟是臣妾……”

皇帝打断道:“你还嫌刚刚六郎的脸不够难看吗?”

想起刚刚谢玄翊看自己?的眼神?,郑贵妃不说话了。

她这般为谢玄翊苦苦筹谋,可自己?这个好儿?子?却为了一个女人屡屡顶撞自己?。她每每想起此事,心里便憋屈得不行,此刻倒也?是真懒得热脸去贴冷屁股,让晁月浓得意。

孟琬由谢玄稷搀扶着站定,向帝后福身?道:“那儿?臣就先行告退了。”

才到含章宫的偏房门口?,孟琬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气。没走几步,又瞧见一名小宫女匆匆忙忙迎过来?,向孟琬和谢玄稷行礼。

小宫女一脸为难道:“成王殿下现在?心里正?不大痛快,殿下和娘娘还是不要进去为好。”

孟琬这倒有些纳闷了,问道:“不是成王殿下和晁良娣请我们?夫妇过来?的吗?”

小宫女道:“确是良娣的意思,只是假托了成王殿下的名义,成王殿下那边……”

她不好把话说得太过直接,支支吾吾的。

孟琬心领神?会,淡淡道:“既是晁良娣的意思,那成王殿下再是不愿,也?不能将我拦在?外头吧。”

话音甫落下,里面就传来?杯盏被砸碎的声音。

小宫女咬着嘴唇道:“殿下,娘娘,你们?还是先回去吧。”

孟琬不理会小宫女,迈步就要往内殿中去,却又撞上另外一个小黄门匆匆跑出来?。一见是孟琬,连忙向她行礼,“王妃娘娘,良娣有请。”

她还没来?得及说些什么,又看见了板着一张脸,怒气冲冲走出来?的谢玄翊。

孟琬见谢玄翊是这般作态,没有理会他,径直往里走去。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
谢玄稷也?跟在?她身?后。

他一只脚才迈上台阶,就被那小黄门拦住了去路。

“相王殿下,良娣她只想见王妃一个人。”

玉婵

寒风透过窗棂缝隙, 吹拂进屋内,吹得鹅黄的帐幔飘摇翩跹。晁月浓面无?血色,卧在重?重?叠叠的帷幔之中, 看起来如同一个绢堆出来的假人。

听见脚步声渐近,她双手撑着床板挺直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