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九说着说着也意识到扯远了,转而将话题拉回?到会真观刺杀的事,“对了,咱们说回?到宁王和晁良娣身上?。我总觉得刺杀一事恐怕不是郑贵妃的设计,而是这二人暗中谋划。”

谢玄稷不自觉坐直了身体,神情变得十分复杂。

“殿下还记不记得?那日刺客的箭就是擦着郑氏的脸射过去的,”冯九道?,“郑弘才在右骁卫多久?他的箭术可并没有精妙到能保证不伤及郑氏的性命。说不准,就是为?了要掉郑贵妃的性命。”

冯九说完这番猜测,自个?儿都打了个?寒战,夸张地在谢玄稷面前哆嗦几下,撅着嘴感慨道?:“那晁良娣平日里看着柔柔弱弱的,没想到竟这般心?狠手辣。那郑贵妃好歹也是成王的生母,成王对她那般好,她也下得去手?”

谢玄稷无意议论谢玄翊的私隐,指尖轻轻敲了敲紫檀木案,困惑道?:“晁月浓想要除掉郑贵妃,是因为?郑贵妃处处打压她。可宁王有什么理由?帮着晁月浓,做这等杀头的事呢?”

冯九脱口道?:“要么是晁月浓答应了他什么条件,要么就是郑贵妃活着,会有碍他的大?事。”

见谢玄稷半天不说话,他又兀自喋喋不休地说道?:“要我说,那晁良娣十有八九就是在利用宁王,不可能真为?宁王做事。宁王不但容貌不及成王俊美,才学也不及成王出众,没有成王得宠,还没有成王专情。别说晁良娣,要我是个?女人,我也选成王啊。”

冯九说得眉飞色舞,半晌才察觉到谢玄稷微冷的目光,倏然意识到自己失言,立刻改口道?:“殿下,小人不是这个?意思,小人对殿下的忠心?绝对是日月可鉴。小人的意思是,像晁月浓这样的寻常女子,虽是从宁王府出来的,也做过宁王的姬妾,可无论她与宁王有多少牵扯,最后也一定会选择更有可能登上?皇位的成王……”

“好了,”谢玄稷打断道?,“你不是女子,成王也没有龙阳之好,你如今也只能安心?帮本王办事,不要再在这里说这些?有的没的了。”

冯九笑了笑,摸了摸后脑勺,“瞧殿下这话说的。”

谢玄稷又道?:“听说那晁月浓最后还是被?郑氏送出宫了,你这几日就盯着她住的府宅,再看看宁王那边有什么异动?。”

冯九弯腰行了个?礼,正准备告退,又被?谢玄稷叫住,“或者,盯着晁月浓的事情让旁人来办。你还是先盯着昭罪司,王妃有什么情况,随时遣人来向本王报告。”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
冯九嘴上?答着“是”,心?里却并不觉得昭罪司那地方有什么值得自己多留神的。偶尔有消息传来,说孟琬在里头受了严刑拷打,他查证过后,也发觉放出这风声的人或多或少与含章宫有些?牵连,因而对昭罪司那边监视放松了许多。

他唯一担心?的就是那些?风言风语传到谢玄稷耳朵里,到时他要是担心?孟琬的安危闹着要去劫囚,事情可就不好办了。

所幸谢玄稷这几日没什么公干,大?多数时候待在府里。冯九还特意找了几个?小厮,专盯着谢玄稷,不让他听见那些?不好的消息,总算是维持了相王府一段时间的风平浪静。

又过了几日,冯九果然在晁月浓居住的府宅附近发现?了一些?端倪。他马不停蹄地赶回?府,想要同谢玄稷报告此事,却见他身披铠甲,手里提着皇帝御赐地宝剑气势汹汹地就要出门了。

冯九吓得脸色惨白,慌忙拦住谢玄稷的去路,结巴道?:“殿下,你……你别冲动?,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。”

“让开!”

“殿下,你是不是听信了什么谣言,说什么王妃在昭罪司被?打得不省人事……”

“原来你知道?此事。”

“哎呀,”冯九急得头上?冒烟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