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琬道:“奴婢不敢。”
谢玄翊松开了?孟琬的手,“你已是朕的淑妃,不再?是尚宫局的奴子?,就不必再?称奴婢了?吧。”
“臣妾遵命。”孟琬屈膝行礼。
许是那一次谢玄翊的反应太让她意?外,在?此时此地再?遇到谢玄翊,她心里总是有些不自在?。
可谢玄翊见到他?们二人却露出了?一个十分热络的笑容,亲切地叫了?声“三哥”,又恭敬地叫了?声“三嫂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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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玄稷“嗯”了?一声。
谢玄翊问:“三哥回京多久了??”
“昨日回来的。”
“这一路累坏了?吧?”
“不算太累。”
“见过爹爹了?吗?”
“刚从宫里出来。”
“那这会?儿是要回府了?吗?”
“是。”
见谢玄稷这般惜字如金,谢玄翊也自觉无趣,转而笑吟吟地望向孟琬,问道:“适才爹爹可拿了?那幅《仕女游春图》给?三嫂看?”
孟琬颔首道:“我?方才看过了?。”
“那三嫂可看出了?那幅画是赝品?”
孟琬问:“你也看出来了??”
“我?一眼便看出来了?,”谢玄翊得意?道,“那纸坚洁如玉,细白光润,应当是澄心堂纸。作伪之人应该是花了?重?金购得此纸,却不想这纸是由南唐后主李煜研制,开元年间?的宫廷画师又怎么会?在?这样的纸上作画呢?”
孟琬笑道:“我?竟没有留意?。”
“我?同爹爹说的时候,爹爹还不信,说他?都瞧不出这是什么纸,我?是怎么瞧出来的,说是要再?问问旁人。连嫂嫂都与我?有相同的看法,看来我?先前的判断是没有错的。”
孟琬道:“我?也并不是书画上的行家,不过随口一说,陛下与殿下随便听听便好。”
“嫂嫂太过谦虚了?,”谢玄翊道,“我?前些日子?得了?一幅《秋声图》,瞧了?半天也辨不出真?伪。可否烦劳嫂嫂替我?一观?”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“连殿下都看不出来,那我?便更?是没主意?了?。”
“这画是我?画重?金买下的,是要送给?爹爹做千秋节寿礼的。若这是摹本,白白浪费了?银钱不说,把?这样的东西送给?爹爹,也实在?不像话。嫂嫂,你便帮我?这一个忙吧。”
谢玄翊都这么说了?,孟琬也不好再?推辞,点了?点头道:“那好吧,可我?得先说好,我?说的可未必作数。”
谢玄翊立时绽出灿烂的笑容。
“那我?一会?儿就遣人将画送到三哥府上。”
说罢又一拍手,“哦对了?,我?把?我?画的《丹枫图》也一并送到府上吧。若那《秋声图》是伪作,我?便只好将我?自己作的画送给?爹爹了?。”
回府之后没多久,谢玄翊便送了?那画过来。孟琬将印章、题跋、纸、绢、墨等,都一一看过了?,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。她怕看得不仔细,又伏在?案上仔细看了?一遍上面的题字。
她看得正入神,身后冷不丁传来谢玄稷被醋汁浸过的声音:“这图好看吗?”
孟琬才要起身,就被制住了?肩膀。
孟琬只好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动,回答的是那幅《秋声图》。
“笔墨宛丽,气韵潇洒,是难得的上品。我?方才仔细看过了?应当不是……啊!”
孟琬尖叫一声,被谢玄稷直接抱坐在?了?书案上。
旁边的《丹枫图》“啪”一声,跌落在?了?地上。
孟琬连忙朝下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