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玄稷凑到孟琬耳边,悄声说了一段话。

孟琬摇了摇头,“不成,这样太明?显了。要他真是细作,必然会打草惊蛇。若他不是细作,反到会伤了人的心。”

“那应该怎么?办?”谢玄稷为难道。

孟琬扬了扬眉毛,胸有成竹道:“听我?的。”

是夜,谢玄稷将周副将召到军营之中,一脸苦恼地?端着酒杯,一边垂头喝酒,一边唉声叹气道:“周将军,有些?事情我?本是要与孟将军商议的。可偏生今日,与他发生了些?口?角,弄得我?到现在心里都不大痛快。此刻也?不方便去寻他,所以才来请周将军前来帮忙。”

“口?角?”周副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
谢玄稷点了点头,煞有介事地?回道:“是因为我?娘子的事情。”

周副将更不解了,“娘娘与孟将军不是一直很要好吗?”

“家?家?有本难念的经啊,”谢玄稷一拍大腿,“你同她相处过一段日子,应当知道她这个人说话总是直来直去的。这不,孟将军只是责怪了她几句冒失,她便一直同孟将军置气,惹得孟将军连我?也?不待见。”

周副将不方便评价别人的家?事,默不作声地?听着谢玄稷同他抱怨。

“不过这也?不是什么?大事,你说这一家?人嘛,总归是有一些?摩擦。孟将军和我?娘子是亲兄妹,就算闹脾气也?不至于有隔夜的仇……”

周副将听谢玄稷絮絮叨叨说半天,总进入不到正题,忍不住打断道:“殿下召我?前来,到底所谓何事?”

“欸,不过是闲聊几句罢了,”谢玄稷不紧不慢道,“周将军这么?严肃做什么??”

他又冲着周副将招了招手,让他在自己对面坐下。

周副将实在不知谢玄稷葫芦里装的是什么?药,只讪讪地?拱了拱手道:“末将不敢。”

“坐吧。”谢玄稷又淡淡重复了一遍。

周副将不好再?推辞,抿了抿唇,在谢玄稷对面坐下。

谢玄稷又亲自给?周副将倒了一杯酥油茶,推到了周副将跟前。

在周副将又要同谢玄稷说些?什么?的时候,他再?一次笑吟吟地?将周副将未出口?的话打断:“周将军在雁州城外驻守了这么?久,应当许久没有坐下来好好吃一顿饭,喝一杯茶了吧?这些?日子以来,周将军为了攻城之事殚精竭虑,实在是辛苦了。”

周副将立刻起身,严肃道:“这是末将的指责所在,末将不敢叫苦。”

“周副将怎么?又站起来了?”谢玄稷也?站起身,“我?们今天不过是闲拉几句家?常,周将军老这般拘礼,倒让我?有些?不自在了。”

周副将又坐了回去,谢玄稷也?在他之后落座。

谢玄稷满脸钦佩地?夸赞道:“若朝中皆是周副将这样忠心耿耿的将士,何愁匈奴不灭,边境不平?”

周副将不明?白?谢玄稷怎么?忽然给?自己戴起了高帽,又是不尴不尬地?点点头,踌躇了片刻,还是恭敬回道:“末将惶恐。”

谢玄稷瞥了一眼他跟前的牛乳茶,微微勾起嘴角,问道:“怎么?不喝呢?”

周副将端起杯子胡乱喝了一口?,抬手擦了擦嘴角,低下头道:“殿下,末将还有公务在身,若无别的什么?事,末将还要先回营帐……”

“这军营里还有什么?事?”谢玄稷无辜地?瞪大了眼,“这几日不就是围着雁州城,等敌军自乱阵脚吗?”

这话正正触及了周副将的心事,他以为谢玄稷是要,连忙单膝跪地?,一脸悲痛道:“殿下恕罪,末将确是听信了小人的谗言,以为雁州那晚守卫薄弱,这才建议孟将军攻城,却没有想到中了歹人的奸计,反而给?了敌军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