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稷回答完孟琬的提问,又继续和她讨论另一种可能性,“或许周将军也?是被他的手下蒙蔽。”

孟琬皱眉道:“你们为什么?总是下意识的替他寻借口?,难道不应该是他才是那个奸细,是他蒙蔽了我?哥哥吗?”

谢玄稷剑眉微微蹙起,叹息道:“琬琬,不怪你兄长生气。周将军与我?,与你兄长都是近十年的旧相识了。q先前我?们还在南境跟着葛其贞大将军的时候,他数次深入敌营,好几次都差一点死在战场之上,算是为国朝鞠躬尽瘁。我?与周将军的交情,还不似你兄长与他那样深。他们朝夕相对,他是什么?样的人品,我?想你兄长比你我?二人清楚。你怀疑这样一个人是细作,莫说是兄长,就算是我?听了,都会觉得心寒。”

听谢玄稷推心置腹地?同自己说着这些?话,孟琬也?对自己先前的判断产生了一些?动摇。

她欲言又止,半晌才道:“我?怀疑他不单单是因为……罢了,你们要是觉得是我?多心,便就当是我?多心吧。”

“这里只有我?们二人,你有什么?想法?,不妨说来听听。反正出了这个帐子,我?也?不会同旁人乱说。”

孟琬颔首道:“我?一开始跟到军营里来,兄长是不知道的。后来我?们行到一处山道的时候,我?觉察到了附近可能有敌军的埋伏,可又实在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,便绕开了我?兄长,直接将我?的发现告诉了周将军,让他们防范敌人的偷袭。但就是这么?巧,一直到军队走出那段山道,都没有任何人伏击我?们。”

“这或许只是敌军的障眼法?,为了让你们疲劳应战。”

“我?起初也?是这么?想的,可你试想一下,如果敌军不知道我?军已有防备。那么?偷袭其实是远比骚扰我?军,收益要更大。”

“但是提防敌军偷袭的指令是传达到军中上下的,就算是一个普通的士兵,想要给?敌方通风报信,也?应该有门道,又如何能够直接怀疑到周将军身上?”

“不错,所以我?当时并没有怀疑周副将,”孟琬接着往下说道,“可后来又发生了一桩事情,我?当时没有细想。可现在回想起来,便察觉出不对劲了。”

“怎么?说?”谢玄稷问。

“当时我?们刚到云家?堡时,为了提防敌军偷袭,打算将粮草先运到成平。这件事是瞒着军中大部分将士的,大家?都以为粮草还在原地?,只是布置了一些?捕兽夹防止敌军偷袭。当时我?担心那周副将过于喜怒形于色,叫他手下的人看出了端倪,便刻意瞒着他我?们在运粮车里藏人的事情,叫了一群身材瘦小的士兵去运粮。结果偏偏当晚就有人知晓我?们的计划,躲在官道附近劫粮。”

听到这个细节,谢玄稷也?逐渐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。

他神?情严肃地?问道:“所以你那时候就开始怀疑周将军了?”

孟琬摇头,“没有,因为这个计策就是为了让细作通风报信,将我?们运粮的事情告诉敌军,以此来一个瓮中捉鳖,所以故意没有将此事瞒得密不透风。所以,单看这一点也?不足以确定?泄密是周副将所为。”

谢玄稷被她更纳闷了。

孟琬扭头看了一眼帐外,并不见周围有人影,这才压低声音道:“我?真正对周将军起疑,是因为土司官寨的那一场大火。”

谢玄稷听她提起这件事,不由得面色一暗。

孟琬继续道:“我?在人前不过是一个军医,就算是有人知道了我?相王妃的身份,也?没有理由放着我?兄长这个主?将不管,非要置我?一个旁人眼中的弱女?子于死地?。所以我?猜测那人是在偷袭的奸计败露之后,为了报复才非要放火烧死我?。知晓是我?向兄长提议在粮车里藏人的,应当就是兄长身边的几个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