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蹄刚刚被踹了?一脚,走起路来跛得厉害,但休整了?一会儿,还是能够慢慢悠悠地走。孟琬二人将唯一一匹病马让给了?阿矢勒,两人在?旁边步行。
三人和一匹马就这么慢悠悠走到天?黑,终于是人困马乏。举目荒凉,没什么人家,只?有?山坡上有?一个废旧的天?神庙。现下?也没有?什么更好的去处,也只?得到里头将就一晚。
天?神庙矗立在?苍茫夜色之?中,被浓重的黑暗一点点吞噬。四周是茂密的树林,微风穿过树梢,带来一阵阵凄凉的呼啸声,仿佛是庙中神灵的低语,显得此处更加阴森。
破旧的庙门?半开着,腐朽的门?轴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响声。谢玄稷将门?推开,用树枝挑去了?门?框上的蜘蛛网,这才转身对孟琬说:“咱们进来吧。”
庙内的石像,面容模糊,双眼空洞,静静地凝视着黑暗之?中的三个人,给人一种说不?出的压迫感?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湿冷的气息,夹杂着泥土和腐烂的味道。
孟琬有?些反胃。
谢玄稷问:“要不?要出去透透气?”
孟琬看了?阿矢勒一眼,有?些犹豫。
阿矢勒终于主动开口说话了?。
他用树枝在?地下?戳着,淡淡道:“我不?会跑的,而且我腿瘸了?,现在?也走不?了?路。”
正好谢玄稷也与孟琬有?话要说,于是走出了?天?神庙。为防阿矢勒趁机逃跑,他们专程站在?离庙门?口不?远的地方。
谢玄稷想起今天?的事?情,还觉得有?些后怕。
孟琬先开口责怪道:“你今天?这样做实在?是太冒险了?。”
谢玄稷歉然道:“我没有?想到他们抓走我之?后,还会埋伏在?那里捉你。”
“我不?是怨你这个,”孟琬皱眉,“你要是没法及时割开绳子怎么办?”
“可不?若如此,怎么从他们那里诈出这么多话。”
孟琬也知道现在?不?是相互指责的时候,顿了?顿,又问:“你说阿矢勒手里到底是不?是真的有?什么东西?”
“不?好说,或许是他为了?保命和那些歹徒胡诌的。”
“看来那些歹人是乌热的人,”孟琬叹气,“他们应该也猜到了?阿矢勒要去北燕,所?以?专程埋伏在?这条必经之?路上。这次没有?得手,一定还会有?下?一次。”
谢玄稷疑惑道:“我们为什么不?能直接向他道明我们的身份?他应该明白,我们有?足够的理由帮他。”
“他只?会觉得我们是冲着他手里的东西而来,怕我们卸磨杀驴,”孟琬摇了?摇头,“况且,你说你是相王,他便信你是相王吗?你唯一的凭证都不?见了?。”
“那我们总不?能真把这小?子送到他外公手里,就折回去吧。”
“也无不?可,只?要他平安到达王庭,让北燕可汗将此事?昭告天?下?,对我们有?利无害。”
谢玄稷叹了?口气,“好吧,但愿今夜无事?发生。”
外头的风渐渐大了?,两人捡了?些树枝,返回庙中。
阿矢勒还在?原地画着圈。
谢玄稷燃起火堆,火光将庙里照得亮堂堂的,连里面损毁的神像看起来也没有?那么可怖了?。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谢玄稷烤着火,突然觉得手上的伤口处麻麻痒痒的。
刚刚急着赶路,被划伤的地方只?是简单处理了?一下?,倒了?些药粉。现在?得空坐下?来了?,谢玄稷实在?觉得瘙痒难耐,又卷起袖子,将缠在?手臂上的布条解了?下?来。
借着火光,孟琬看见原本流血的患处竟开始发黑溃烂,全然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