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事情?已经到了这个地步,也只能等我们班师回朝以后,再去向他们请罪了。”
孟琬那边已经贴好了胡子,谢玄稷说完话又忍不住朝着镜子看了一眼,剑眉微蹙道:“你觉不觉得?这两撇小胡子有些滑稽?”
“不啊,很?好看。”孟琬不假思索道。
谢玄稷一时间?也分辨不出孟琬是不是拿他寻开心,一本正经地问:“琬琬,你是说认真的?”
孟琬眨眨眼,也一本正经地回他:“当然,我夫君怎么样都好看。”
说完,她憋着的那口气一下子泄了出来,“噗嗤”笑出声来。她本来还想?再找补几句的,可一瞬间?就像笑声的闸门被打开了一样,捂着肚子颤抖得?停不下来。
谢玄稷现在知道孟琬把他当笑话看了,抬起?手?就要把那条蜈蚣撕下来。
孟琬慌忙将他拦住。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“咱们先不说笑了。”
孟琬这回是真换了一副十分严肃的面孔,正色道:“那阿矢勒不是已经发觉你在跟着他了吗?你要还是先前那样的打扮,只要他稍稍谨慎一些,你恐怕是没有办法近他的身的。”
谢玄稷听她这样说,也觉得?有理,终于还是向孟琬的丑胡子妥协了。
孟琬也迅速换好了红黄相间?的百褶裙,将头发编成?双股麻花辫,在手?腕上系了条红绳,脖子上戴上孟珂给她的狼牙。最后看着桌上几件老板送的发饰,迟疑了一下,还是拿起?一朵杜鹃绢花别在了左耳边。
谢玄稷表情?复杂地扯了那朵大红花两下,问道:“这花会不会走两步就掉了?”
“不会,我都用发卡固定好了。”
谢玄稷又问:“你一定要别这朵花吗?我怎么觉得?在人群中有些太显眼了。”
“这你就不懂了吧,”孟琬煞有介事道,“这女子戴花,是苍族人的传统。这未婚女子都是把花戴在左边,已婚的女子呢要把花戴在右边。这里头都是有讲究的,不然在当地人面前一不小心就露馅了。”
谢玄稷道:“你说的这些,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。”
“你没听说过那很?正常,”孟琬扬起?下巴,“你忘了,我有一个神通广大的舅舅。”
谢玄稷沉吟道:“说起?你舅舅,我有一件事情?要向你坦白,也想?请你帮我一个忙。”
“什么事情?这么严重?还要向我坦白?”
“也不是什么大事,”谢玄稷道,“就是你先前在梦里提到过的一个叫做徐尧的人。”
孟琬心里咯噔一下。
她尽力让语气显得?云淡风轻,“这件事情?你之前不是已经同?我说过了吗?你说你梦见此人身居高位,还是你的亲信,所以才会托我舅舅去寻他。难道是还有什么不对?的地方吗?”
“我那时省略了一些细节,所以也不算把话说清楚了。”
“怎么说?”
谢玄稷道:“其实我从未梦见过此人。最初我是听见你在梦里说什么你已经退了一步,因而?徐尧不能再在中书省。加之先前我又做过一些怪诞的梦,梦里你我二人势同?水火,我是由这个推断出的他是我的亲信。”
“原来如此,”孟琬唇角挤出一抹微涩的笑意,“那你想?让我帮你什么忙?”
“你舅舅已经寻到了此人,而?且将他带到了京中。不瞒你说,我也去见了他,但对?他的长相,我实在是毫无?印象。”
“所以你是想?让我替你辨认此人……”
孟琬说到此处,忽然意识到了自己露了破绽,立时止住了接下来的话。
皇太后孟琬当然对?徐尧此人无?比熟悉。
知道他如何发迹,如何立功,最后如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