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坏老大……”方沅真看着头顶上方的冰淇淋，着急又死要面子，急得眼里都是泪，“好多好多时间没见，你就是这样，我从现在开始，真的不要和你讲话了。”

江淮心翻身把他压在车座上，冰淇淋丢掉，问他，“真的啊？”方沅真不理他，脸颊和鼻子都跟着红起来，江淮心看着，低头，舔他的眼泪来吃，又问，“真的啊？不和我说话了。”

“谁准你吃我眼泪了，奶奶说，吃人眼泪的，都是坏蛋。”方沅真细声说，没底气，知道自己又和江淮心说话了。

“你怎么什么都和奶奶说，笨。”江淮心揉他眼角，湿湿的，“这个不可以跟奶奶说，我来也不可以跟奶奶说。”

“哦。”方沅真应他，在江淮心又靠近吃他眼泪的时候，好好闭上眼睛，在心里说，“老大是坏蛋。”

2

方沅真待在江淮心的车上吃了三支奶油冰淇淋，才被送回家。下午四五点了，日头还很烈，方沅真站在小区别人家的杨桃树下，跟江淮心再见，“老大，拜拜。”

万奶奶午睡起来，不见方沅真，就去和小区里的爷爷奶奶唠家常，她不担心，方沅真在小区玩惯了的。闲聊个把钟头，差不多该回去做饭了，她慢慢往回走，正碰上方沅真没带钥匙在翻墙，“方沅真！”

方沅真坐在围墙头，见是奶奶，脸上立马堆出个笑脸，“奶奶，我钥匙掉啦。”他才不是钥匙掉了，可能是掉在江淮心车上了。他飞快说完，往下跳的时候，悄悄咧了咧舌头。

万奶奶戴着帽子遮阳，推开门后盖在方沅真头上，“出去玩也不戴帽子，晒得像个黑皮精！”方沅真在帽子下边笑，心想，江淮心还说他白呢，亲他肚皮上的软肉肉。

他挽住奶奶的手，主动问，“今晚吃什么呀？”万奶奶扭头，捏他肩膀，“冬瓜海米排骨汤，白水虾，黄瓜肉片，嗯，还有个清炒地瓜叶。”

方沅真把头靠在奶奶肩上，“这么多哇，我吃不完的……”万奶奶敏感的听出他话外音，“你又去便利店欠钱多买冰淇淋吃了是不是，都说了，一天最多吃一根。”

方沅真眨眨眼睛，小声，“奶奶你可以去问啊，我真的只买了一根来吃。电视上天天都在放咧，天气热，不想吃饭。”

“哼。”万奶奶轻哼一声，“明天我去问便利店老板就知道了。”

方家和江家是世交，万奶奶和方爷爷有个独子，也就是方沅真的父母，却因意外车祸去世，还让方沅真术后留下了一点点后遗症，反应慢一点，学东西也慢一点。

时间流逝，方爷爷也离世。万奶奶有心无力，方家的公司交给江淮心打理。这次俩人搬来郊外小区的契机，是江淮心开始见家里推给他的女孩子了。

万奶奶是个十分护短的，知道自己宝贝孙儿喜欢江淮心，至于江淮心嘛，她能看出方沅真于他有点不同。但他又去见女孩子，实在不行，管他是不是江老爷子强逼，老的老的不正经，小的小的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
当初买下这边的房子，万奶奶就是看重依山而建，自然森林保留得多，有空她可以带方沅真去玩，养病养老再好不过。

一进厨房，万奶奶就从冰箱拿出中午煲好的红豆薏仁水，“喝了，你天天吃冰，去湿气的。”

方沅真端起就喝，用碗挡住自己的脸，嘴上喝红豆薏仁水，脑子却在想，怎么骗奶奶，他明天要和江淮心去游泳。

“奶奶，你明天下午是不是去人家家里包粽子？”

万奶奶往冰箱外拿虾和黄瓜，“是啊，怎么了。”

“没什么。”方沅真偷笑，一口把红豆薏仁水喝光，把光碗底给奶奶看，“喏，喝完了。”

3

第二天，下午三点。正是最热的时候，蝉鸣阵阵，吵耳非常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