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店里除了货物和店面被砸了,账房没事吗?”苏云川仔细地听着严管事的描述,问出自己的疑问。

严管事摇摇头,万分庆幸地开口:“没有,他们只是带着斧头和棍棒在店面……哎,苏小姐,你看这生意还怎么能做得下去?”

苏云川心里有了计较,深吸了一口气,安抚地冲严管事和伙计们笑了一下,说道:“没事,你们把店面收拾了就回家吧,我们放假几日,工资照发,回去好好休息一下。”

打点好胭脂铺的善后,苏云川让欧阳若也先回去了,想着要去酒楼跟管事的说一下,再向谢白石借一些人手,加强酒楼和胭脂铺的安保。

刚出胭脂铺,刚好就遇到起来而来的谢白石。

苏云川立马挺住脚步,站在店面前等着谢白石,看他紧张地大步跨来,冲到自己的面前,双手握住自己的肩头,左右仔细地观察,声音紧绷道:“云川,你没事吧?”

刚刚那个泰然自若、从容不迫的苏云川,在这一瞬间感觉到一丝委屈,深吸了一口,把自己的眼睛笑成一条缝,摇头回道:“我没事,他们是凌晨的时候做的。应该是谢安,店里的钱财没有丢,只是一群人把店面给砸了。”

“没事就好,谢安,我们会收拾他的。”

……

苗州,在谢安找的名医的调养下,谢淼的身体情况逐渐好了起来,从他爹那儿得知是苏云川找人给自己下的毒,谢淼暗自把苏云川放到自己最恨的人里面。

此时窗外一阵夏风吹来,谢淼穿的不薄,却也止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,在一旁为谢淼凉药的小厮看到了,立马起身把窗子掩了起来。

谢淼喝下涩口的苦药,握着自己无力的手,恨恨地冲小厮发脾气:“滚下去。”

“是。”小厮已经习惯了谢淼喜怒无常的性子,乖顺地端着药碗退了下去。

出门看到正要走来的谢安,立马弯着腰,恭敬地行礼。

“淼儿。”

谢淼回头,看着不怒自威的谢安,有些心虚地怕谢安听到刚才自己发脾气,故作乖顺地回道:“爹。你怎么来了?”

“我来看看你,最近恢复得怎么样?”谢安坐到谢淼的对面,打量着谢淼的脸色,又宽慰地补充道,“我知道你心里恨,你放心,敢动我儿,她苏云川是不会过得好的。”

谢淼听到谢安的话,眼睛一亮。

“他们家胭脂铺最近的生意是做不下去了。现在留在苏州的也只有苏云川一个,你就安心地养好身子就行了。”谢安手里转着核桃,一副志在必得地看着桌上的烛火。

……

这边,苏云川和谢白石一起用过晚膳,两人都坐在书房里,因为苏云川的到来,谢白石在书房添了一张书案,方便苏云川使用。

苏云川现在就坐在新添的书案后面,左手是一小堆账本,刚才谢白石给她的,说是最近漕运的事情太多,他看不过来,就让苏云川帮他。

但是,心思细腻如苏云川,她知道肯定是今天白天她在胭脂铺的表现吓到谢白石了,他就要她忙起来,好分分神。

想到这里,苏云川不自觉地勾起嘴角,抬头望了坐在对面低着头专心的在处理着什么事务的谢白石一眼,神情时而凝重地皱起眉,时而舒缓地看得飞快。

苏云川回过神,一面缓缓摇头,一面对着账本。

苏云川算的很快,那一小堆账本很快就算到最后两本了,算到某一项时,苏云川一直持续发出来的有节奏的珠算声停滞了一下。

咦?

苏云川疑惑地看着某个码头管事递上来的账本,又看着和商家的对账的账本,将账单又重新算了一遍,还是对不上。

九百两的买卖,这每月每月的减下来,足足少了一百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