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檀溪回到长青巷的时候,还没到傍晚,天幕已经昏沉沉,似乎在酝酿一场随时都能降落的大雪。
付文丹对她招招手?,慈声:“檀溪去歇一歇,一会儿咱们一起蒸糕。”
倒不是给沈檀溪派活儿,而是年节的时候家?人们聚在一起弄吃食是温馨热闹的习惯。
“好。”沈檀溪笑着点头。这么快就要过年了。她希望来年的小年、除夕都能和周泽明在一起过。不,是日后的每一年每一个年节,都要和他在一起。
亓帝这两日不太舒服,今日昏昏沉沉睡了大半日,快傍晚才?睡醒。他睡时,宫人不敢打扰,见他醒了,赶忙躬着腰进去将亓山狼“越狱”这事禀了。
“岂有此理!”亓帝大怒,愤怒地拍着身侧的床板。
刘公公低着头,不敢吱声。
“马上就要过年,借着除夕新岁,自?会放他出去。他就那么迫不及待地走?了?把天牢当成什么地方?把孤当什么人?真?是越来越无法?无天嚣张至极!”
“是是是……陛下您消消气,气大伤身呐!”刘公公赶忙劝。
“怎么能不气?”亓帝坐在床上不停喘着粗气。“先是揍了孤的皇太子,如今又欺辱了孤的皇后,明日呢?明日岂不是要骑在孤的头顶拉屎!”
刘公公赶忙劝:“不会的不会的……这……都是事出有因。陛下不是说了吗?暂时还用得着他,先让他嚣张着,日后再收拾也不迟拿!”
亓帝这才?稍微消了气,人是不能重新抓进天牢了,但?是总要走?个过场,不能埋没了皇家?的脸面!
“你说,将他召进宫来臭骂一顿,他能听懂吗?”
刘公公低着头,一双小眼珠子转来转去,大脑飞快运转揣摩圣意,道:“亓山狼天生语言蠢笨,必是听不懂。”
亓帝点头,道:“把宿羽叫进宫!”
于是,正在家?中准备美滋滋过小年的宿羽被召见宫中,代替亓山狼,劈头盖脸挨了一顿臭骂。
宿羽低着头恭听圣骂。无奈地心?道前几日为亓山狼担心?的自?己,简直吃饱了撑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