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上面还残留着日期,是白珂的笔迹。

他猛然意识到,不仅是单纯的还原,而是岑焉不远万里让人把他家所有的东西标记打包,搬了过来,再在这里按照顺序一件一件,复现似的摆回去。

岑焉为什么要这么做?

白翎紧蹙眉头,心底掠过一道下意识的警惕。岑焉的字典里可没有善意和奉献,他要是说自己耗费精力做某件事,那就一定有利可图。

他到底想从自己身上获得什么?

突然,屋子里突兀得“滴”响一声,妙本表情一顿,接通了内线。他走到外面去交谈,不一会儿回来,看了眼屋里的白翎,对岑焉压低声道:

“刚接到消息,疑似有人入侵。需要去看看吗?”

岑焉不动声色瞟了眼旁边,白翎正在全神贯注地抚摸柜子,似乎陷入深深的怀念中,对身后的一切毫无所觉。

“去吧。”

岑焉打发妙本去处理。

他转过身的刹那,白翎刚好蜷起手指,把手放回口袋里。

迎着岑焉的目光,白翎摸了摸口袋里的抑制棒,脸颊依旧面无表情,却糅着一抹不正常的潮红,“介意我去上个卫生间吗?”

发情期,他得处理。

岑焉宽容地颔首:“请便。”

白翎顺手去拧卫生间门,但打开时里面居然不是原设的洗手台和马桶,而是一间出乎意料大的……婴儿房?

他和妈妈的屋子,为什么会出现婴儿房?

或者说,岑焉为什么会把厕所改成婴儿房?他要做什么?

白翎狐疑地转头,岑焉却合理解释道:“地下空间有限,正好多这块地方,就建了个母婴室,给有需要的工作人员使用。”

“你想用卫生间,可以用外面公共的,很干净,他们每天都打扫。”岑焉往门外指了下。

白翎没有多言,把抑制棒拿在手里,转头去了走廊的厕所。

门吱呀半开着,岑焉坐在轮椅上。他独自待在这间复刻的旧屋,望着白翎消失的背影,缓缓露出一个愉快的笑。

他在心底想,这只鸟会来发情期,说明生殖腔发育健康。那颗打进他小腹的子弹并没有像预料之中耽误他的生育能力――这对岑焉而言,着实是个惊喜。

岑焉对着空气中漂浮的气味,深深嗅了一口。

明明尝不出信息素。

他却恍然感觉到一股辣而烈。

――那是年轻,有活力的母体的味道。

他有些熏熏然似的陶醉。不是因为空气中散落的信息素,而是因为自己即将完美执行的计划。

可以想见,在不久之后,这个被帝国百亿平民奉为种族英雄的omega,即将怀上他的孩子。

这孩子会有他的基因,流淌着他的血液,且必然是个阳刚有力的alpha。

至于伊苏帕莱索?根本不用担心,他这里有的是人鱼骨头做成的子弹,足够送老皇帝下一百次地狱。

他垂下睫毛,在心底轻轻地喃:小翎,你也不必担心,你会好好活着,你只是大脑受伤不小心疯了。你以前也有类似的毛病,我查过,很容易解释。

你会失踪个十多年,被我这个好心人收留,忘却一切,充满爱意地生下我的孩子。

我答应你,今后还让革命军执政,来平息民众的怨恨。全世界都会认为你们赢了,而你作为帝国的英雄“牺牲”了。他们会为你著书立碑,会把你奉为神?o,你将系帝国所有的荣誉为一身。

你会抱着襁褓里的孩子,天真地看着新闻上吊唁你的报道。

等孩子长大,我答应你,一定会让你带着孩子回到众人的视野里,接受他们的膜拜。到时候,所有人都会热烈迎接你和小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