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两年前的一个夜晚,他们从首都星的排骨店出来。迎着冰冷的海风,人鱼说,我不想做亡国之君。
难怪他疯了。
“地球人不会直接和我接触,只会不停地派各种代理人暗示我。身边的宫人,司机,护卫,一切你以为对你忠心的人,都会被他们收买。”
“啊,不过,我后来都一个个找出来杀光了。换了仿生人伺候,”郁沉轻柔说着,牵起白翎紧绷的指骨,揉心肝小玩偶似的搓了搓,放在唇边一吻:
“对我很忠诚。”
白翎强忍下那股毛骨悚然,没有把手从他掌心抽回来。
他继续道:“有时你能感觉到,星河的对岸有一只看不见的手,时时刻刻悬在你头顶,摆弄你的命运。可你真正去找,又似乎了无痕迹。”
“他们藏得很深,一个藏在另一个后面,层层叠叠,杀穿了也摸不到真正的源头在哪。”
白翎默默想,怪不得他会发疯似的控制整个国家,恨不得在每个街道长满自己的眼睛。
“当然,我可以直接派施洛兰把地球炸毁。”
“但那势必会激起世界性的民愤。”
“而且,”郁沉微笑望过来,手指并拢,像一条嘶嘶吐信的蛇,向上钻进白翎军服袖口,粗糙地摩挲着他急促跳动的脉搏:
“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了,也不可能遇见现在的你。我亲爱的宝贝。”
如果他真是个暴君,一念之差,白翎应该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。
白翎想象了一下,不自觉脊背一层寒凉。幸好这家伙还存有理智,不会炸星球,否则又要死多少无辜的人。
这和斗兽场里的情况不一样。
斗兽场里的帮凶知道自己服务于权贵,直接参与折磨受害者,是板上钉钉的危害人类罪。
但地球的情况要更复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