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的战栗感,起了一层黏答答的薄汗。

掐的时间刚刚好。

它抬头看,吊瓶刚好打完一整瓶。

仿生人站着把他抱起来。它在狭小的室内挪转过来,把虚力的omega放回椅子,再侧身换吊瓶。

真是遭罪。发情期又加上发烧,如果不是这个节骨眼,它早把这只倔脾气鸟抓回家里关进屋里,喂到吐。

倔脾气鸟是真的倔,只是转瞬的功夫,白翎便默默无声地站起来,弯下瘦削的腰,捡起地上的军裤拍拍灰,背对着穿上。

再穿上靴子。

他时不时停下缓缓,整个人因为发烧还有点虚浮。但态度太利落,仿佛刚才发生的事只是战前倒计时必须完成的自我维修。

最后从最高的工具架上,取下配枪和刀,重新安在战术腰带上。

郁沉看着他沉默走到自己面前,嘴角紧紧抿起,以为他会给自己一拳。

但他没有。

他只是沙哑疲惫地说:“您不是要跟我聊聊吗?”

他一直在等他开口。

那一刻,一股从未有过的愧疚席卷了郁沉心底。显然,他刚才不由分说把鸟箍在这里,对白翎称不上尊重。

但白翎在意的似乎不是这点。

他见人鱼没有说话,遂点点头,自言自语似的道:

“您没有要说的,可是我有。”

他顿了顿,垂下目光,轻轻整理弄皱的衣摆。

“您刚才问我有没有生气。其实,我觉得我没有资格生气。”

他气息断断续续的,似乎有什么东西压在心间,说一会就要缓一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