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仅要学数据编程,还要学习大量医学知识,正常接手的都是挑战人类科学极限的“脑机接口”,“脑神经机械链接”等顶级项目。让他们过来销毁一个程序,属实是杀鸡用牛刀了。
然而他的导师却像看蠢货一样,不耐烦地强调:
“你以为光做这些就够了吗?我们得找到机房,最好拆一块样本带回去。机房在哪,到底在哪!这是我们的主要任务。还有,我让你带的斧子,电锯和微缩炸药,你带了吗?”
“带了。”
“那还不快点?”椰蛸经验老道地比划着墙,“把这面墙撬开,听到没,这里面是空心的,后面肯定有东西。”
研究生只得从命。他猜测,椰蛸一定比他知道更多关于母机的秘密,教团和椰蛸直接联系,必然会给他提供更多有关机房结构的关键细节。
但这被喊来充当苦力的年轻人如论如何也没想到,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砍倒一面夹板墙后,他竟然会看到这样的一幕――
……蘑菇……宏伟蘑菇……
……脑子蘑菇……长着沟沟回回粉色皱褶的巨型蘑菇――!
他拿着斧子混乱地倒退一步,嘴里含糊地低语:“老天啊……这是什么……我在做梦吗……”
但恐怕再荒诞的梦境也合成不出如此超现实主义的生物。
它实在太怪异,怪异到完全超出人类历史对生物分类的认知。如你所见,它的主体是由两部分组成的,上面是一颗庞大如树冠的脑子,充当着某种奇怪的菌盖结构;下半部分则是细到不正常的菌柄。即便对蘑菇了解不多的人,在看到它的第一眼也会瞬间意识到一件事:这种“伞盖大菌柄小”的种类,往往都是剧毒的鹅膏属。
这时,一道声音打断他的身体震颤:
“――神迹!这就是神迹!”
科学狂人椰蛸狂喜地跨过烂墙板,奔向了那个结构反现实的生物。
“瞧啊,这核桃状的大脑皮质,多么完美!”他兴奋地嗓音发抖,“而且没有无用的脑壳!更完美了。瞧这漂亮弯曲如河流的沟壑,多么精妙,里面的神经元一定密度吓人!”
说着,他突然猛得一回头,把徒弟吓了一跳。
“怎么样,你觉得怎么样?”他重复性发问。
研究生惊慌失措地看了眼大脑,战战兢兢地答:“……很,很粉。”
“是啊……非常粉嫩,”得到满意的答案,椰蛸语气着迷地仰望,“它是新鲜的……活的……如果做成切片,一定无比新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