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翎咬着牙,侧眸看过去。这男人最近发烧反反复复不见好,眼见着下巴尖了,显得轮廓少了两分华贵,多了些清峻。

他穿着一件灰色粗针毛衣,金发松松用皮筋束在背后,看着很家常。年轻的脸并没有削弱他身上那股年龄感,反而给人一种身体与灵魂不属于同一个时代的解离感。

至少他轻拍自己的腿,唤着他的名字让他过去的时候,是真的很温柔慈爱。

虽然嘴上说的完全是另一回事。

“过来,过来,宝贝,”他说着,和蔼地唤着白翎,“到我这里来,我想好好跟你说。”

白翎犹豫半晌,充满怀疑地挪过去,坐到他旁边,两人隔着二十厘米的距离。

可这条人鱼仍然觉得不够。

他手背擦过皮质沙发的表面,掌心朝上,递到白翎面前,家常温和地轻声说,“奖励马桶做什么?”

“下到我手上。”

?[189]看情况烧

下到你手上。真敢说。

白翎面无表情,就知道这家伙没安好心,圣诞节一大早上就玩这么刺激,完全是想仗着过节行不轨。

而且“奖励”这个词用得也很刻意,就差没明说,“你应该奖励我”。

白翎便直接问:“想要奖励啊?”

这话存了戏谑的意思,本来是想煞煞那他那理所当然的威风。

但人鱼没动摇,反而进一步探过身子,整个人都随着伸手的姿态低下来,指尖碰了碰白翎大腿:

“想。”

白翎被他戳一下,就跟脊椎触了电似的麻,顿时小心脏跳得不对劲了。

什么大型犬缠人式……禁止在他面前动物表演!

白翎这人惯常吃软不吃硬,你要是对他强取豪夺逼他下蛋,他保准立马翻脸给你看。但你要是好声好气地承认,他就会发动正直秉性,对你来一出坦白从宽,宽大处理。

所以了解这一点的人鱼,敛着眼眸,捏捏他腿肉,直白地说:

“你答应要给我补补的。”

白翎思考:“……有这种事吗?”

“有,”人鱼盯着他,眼底掠过一丝阴郁,“你上次摸我的时候。”

白翎心道,摸你,我摸你的时候多了去了……噢,好像是上次说瘦了的那次,居然记到现在,这么缺爱的吗?

问题是天天也没饿着他,要贴给贴要亲给亲,时不时还送两顿加餐,居然还没把他吃好。

人家都说年纪大了胃口会变差,这条鱼怎么往反方向发展了。不对劲,哪天问问医生,看他是不是又吃错药。

白翎开诚布公道:“答应请你吃蛋就肯定是你的,但下到手里不行。”

拒绝,坚决拒绝。

“就当送我的礼物。”人鱼俯着身,完全是温驯的求偶姿态。见白翎不答,他往那边坐了坐缩短距离,将额头凑过去贴他脸颊,声音很轻,“我还在烧。”

白翎顿时脸上滚烫,他母胎单身两辈子,近半年才结的婚,他哪招架得住这个。

什么诡计多端的老东西,说得那么可怜,虽然知道多半是装的,但白翎还真就吃这套。

于是等他清醒过来时,自己已经鬼迷心窍地坐到了对方手心,而且衣衫不整,处于蛋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微妙状态。

白翎额头冒汗,感觉自己还能再憋一会,至少要憋到挣扎出烧鱼的包围圈。

然而那条鱼很温柔地黏过来,一边汲取他的体温,一边勾起骨节伸展长指。在检查着进度的同时,温声提醒:

“宝贝轻一点,别把我的蛋挤碎了。”

白翎脑海嗡一声,脑子里浮现出的此蛋却非彼蛋。都怪他俩平时太没羞没臊,疯起来各种打码行径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