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并不知道,处于濒死状态的野兽,会抛弃人性,回归兽性,撕碎眼前所有事物。
哪怕是自己最珍贵的宝物。
“快躲开!”陆航呼吸凝滞,眼睁睁看着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坐起来,掐住鸟儿细瘦的腰身,利齿闪过一道冷漠而残忍的寒光,朝着omega柔韧的脖颈,直接狠咬下去。
“唔!”白翎高高昂起下颌,颈部线条几乎绷断。
咕咚,咕咚……清晰而焦渴的吞咽声在耳畔循环。他流了太多血,浑身渴得发疯,焦躁地想喝干身下的容器,涌进唇间的液体是那么酸涩甘美,抓在他背上的指甲又那么挣扎尖锐……
可爱,可爱到发疯。
自愿牺牲的容器,任人采撷,还说着那样的爱语。
从紧绷到放松,从放松到迎合。
白翎无意识收紧手臂,抱紧alpha宽厚的背,将自己深深嵌进人鱼的胸膛,紧得不留一丝缝隙。
“你还活着……”他脸颊贴着冰冷的发丝,歪着脑袋,恍惚地说。
陆航震惊地远观着这一幕,隐约嗅到一种诡异的温情。明明是残忍的单方面啃噬,但由于接受方的顺从,变成了一场双方默认的抚慰。
如此纯粹,让任何围观者看了都会觉得灼烫眼球。
“嗡嗡――”
通讯声惊起,白翎瞬间抓起终端,是老啄木鸟打来的。
卓良木看对面秒接,松了口气:“谢天谢地,您还清醒着。”
“他昏迷了,”白翎习惯性恢复平静,“但还活着。”
卓良木一愣,立即问:“你们在哪?”
“包厢001号。你们还有多久到?”
“我们已经在停机了,再给我三分钟。”卓良木指挥着医疗队下飞行器,自己也一路狂奔,连声带喘,“他中了基因弹,非常麻烦,他现在什么症状,有没有发狂伤人?”
“没有。他喝了我的血。”
那语调太过平淡,让卓良木沉默了好几秒。再开口时,不自觉换了称谓:“他咬您了吗?”
卓良木原以为会听到不悦或抱怨,没想到年轻鸟只淡淡问:
“这对他有帮助吗?他喝了会不会好一些?”
“……他失血过多,急需补充营养溶液,血液对腐烂种人鱼而言确实是营养剂的一种,会有帮助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陆航紧盯着屋内,那只鸟挺得笔直的脊背慢慢弯折,低垂的眼眸情绪不明。他接完通讯后,并没有推开那头野兽,反而微微侧头,将纤细白皙的脖子大幅度暴露出来。
放任野兽的尖牙,深深刺进血肉身躯。
鸟儿转过一张精致清冽的脸,明明痛得喉咙都在滚动,神情却欣慰而安宁。
陆航心头震动,无端联想起自己在教堂见过的救难圣像。那么寂静无声,却又惊心动魄,让他控制不住放下枪口,用颤抖的手指点起一根烟,心绪不宁地抽起来。
此时,卓良木正好赶到门口。他扶着门框看一眼,差点没吓得魂飞魄散。
小白鸟被人鱼箍在怀里,当成血包一样放肆饮用。
等The One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做了什么……不得疯啊!
?[93]谁会给他寄信
在上世纪七十年代,卓良木刚作为内廷医生开始工作,他也如同其他近臣一样,收到了关于伊苏帕莱索遇袭的秘密紧急预案。
在这份长达30页的计划里,他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,最谨慎的态度进行伤情撤离。根据君主受伤的严重性,分为轻伤、重伤和死亡三种等级,除此之外,还有一例特殊情况――
【堕化】:为确保民众安全,请进行击毙处理。
很难想象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