骂了一句,声音轻而颤抖,带有一股不易察觉的慌乱。显然这样的见闻,对他而言也是极为陌生的。

白翎深深低垂头,并拢着大腿,他指缝里搓着柔软的毛毯,几乎要陷进里面。

从他的视角,能窥见一些细小而精密的鳞片。金属色的偏光,淬了毒药似的幽蓝,仿佛舔一口就能身中剧毒,继而腐烂在对方的怀抱里。

白翎忍不住抚摸上鳞片。

人鱼霎时挺起腰腹,像毒蛇被摸到逆鳞,又如野兽被攥住獠牙。但借着暗光仔细观察,能窥见人鱼颈部微微收缩,舒适地露出喉咙。

野兽,正在享受。

即便如此,也不妨碍郁沉的云淡风轻,他对凯德说:

“权威是自己挣来的,而不是要靠别人施舍。希望这是我给你上的最后一课,克里斯托弗。”

凯德闻言,还想愤然补充什么,但伊苏帕莱索直接掐断了他的沟通权:“两分钟到了。”

通讯应声而断。

终端被随手一丢,撞在帐篷上,掉落进松松软软的毯子深处。紧抓着毯子的手也被攥住,短暂的翻腾,上下次序瞬间倒转,那张雍容华贵的脸就悬停在上方。

粗略估算,距离白翎热肿的嘴唇,不过十厘米。

郁沉压低嗓音,轻声威胁:“还想咬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