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了叉。

那根本不是人类能拥有的口腔器官。

白翎紧张地缩起了脚趾,脑海里反复响起啄木鸟医生的提醒:他会变得原始……原始……

原来是这么个“原始”。

注意到他的惊慌失措,郁沉慢条斯理地放下酒杯,问:“觉得恶心,接受不了?”

海洋生物的形态本就千奇百怪,人鱼属于一种高智慧海怪,某些部位异于常人……勉强能理解。

况且,自己选的监护人,再诡异也得接受。

“没……”白翎怔了怔,抿着微肿的唇,轻轻说,“我只是需要时间……适应您的变化。”

他这种顺从,极大得取悦了郁沉。

郁沉当了一个多世纪的皇帝,形形色色的军人,他这辈子没少见。上到统领集团军的元帅,下到刚入伍的中尉,见到他时,均表现出不同程度的遵从,可没有一个像白翎这么的……

可口。

嵌合他灵魂的小宝贝。

“不如从现在开始适应。”郁沉攥紧白翎的腰肉,根本没给他喘气的机会,掐着对方的下巴,将他压在箱子里,居高临下地倾泻着不断沸腾的饥饿感。

――暴食。

白翎气息混乱,只感觉一条毒蛇的信子长而冷凉地穿过喉咙口,来到神经末梢的密集地。那鲜红的蛇信子卡进食道口,一点一点地顺着食道前进,尺度和节奏都拿捏得很好,让人维持在轻微窒息又勉强能喘得过气的状态,反复体验着刺激,危险,头皮发麻的冷血动物蔓延感。

很容易……联想到一些人类永远不该体验的诡异东西。

白翎胸膛剧烈起伏,整个人颤抖得快散架,他现在只剩下一条腿,膝盖却软得几乎站不住。

从这一刻开始,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,伊苏帕莱索是一条腐烂种人鱼。

对方的本性危险而残暴,能徒手撕碎鲨鱼。在端庄的外表因为停药而簌簌剥落之后,下面属于海洋顶级掠食者的锋戾已经隐约可见。

肉食动物身上特有的血腥和侵占气息,正随着尖尖分叉的信子,向着食道深处开凿,仿佛下一秒从深海浮上来,将稚嫩多汁的鸟儿,一口吞噬――

“呜!”白翎胃部一阵翻涌,下意识合拢牙齿,奋力咬下去。

“嘶”,郁沉轻声痛呼。

白翎气喘吁吁地瞪着对方:“别太过分了。”

郁沉转了转森寒的绿眼珠,舔到舌苔上的伤口,一抹铁锈味在口腔里漾开。

咬得真狠。

白翎见人鱼望过来,有些防备地往后退。但他退无可退,只能挤在狭小的箱子里,尽力躲避着对方可能的入侵。

郁沉俯身贴耳,气息中带着溺爱的温柔:“宝贝,我的宝贝……与其让装甲车压坏,不如我来弄烂你,好不好?”

白翎后背发凉,控制不住升起一股毛骨悚然。

这家伙要发什么疯?!

“快把我松开!”白翎感觉不妙,立即激烈地挣了挣手臂,箱子随着动作左右摇晃两下,眼看即将向前砸倒。

一只手扣在箱子顶,轻松止住下坠的趋势。那条人鱼轻描淡写地问:“为什么要松开?放你进箱子时,你没有反抗,现在被我捡过来,我自然想怎么处置都可以。”

这甜蜜的小容器里盛满了他喜爱的物质,忠诚,牺牲,自我奉献,为平民奋不顾身的毅力。这些美好的东西,正毫无保留放在他面前,以供攫取。

郁沉很难抵抗这样的小鸟。

“我本该心疼你的……”他喃喃着,无端透出一份神经质,“不过我心疼了一会,又觉得愉快。我活到这个年纪,胃口早就不大好,已经很久没吃到这么可口的东西了……”

白翎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