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这样的结果,陆航既不唏嘘,也不同情,反而觉得困扰。

因为他们的君主突发奇想,执意要按副国级操办丧礼。陆航的小队不幸被选中,成了仪仗队装扮门面的一份子,一路吹吹打打,运送棺材到革兰老家。

回来之后,副队还在意犹未尽地哼唱:

“唢呐一响~爹妈白养,船头一翘~撒旦一笑。咱们的革兰少,去呀去到那地狱里,弯腰~屈膝~被那老伊头踹倒――嗷!谁敲我脑壳?”

副队捂着后脑勺,满脸凶恶准备算账,扭头一看是陆航,顿时噤声。

陆航神情严肃,指指他头顶的路灯,做口型:“上面有监控。”

副队怏怏不乐:“大席菜都吃了,编个顺口溜不行嘛。”

陆航苦笑道:“那也得看看你领的是谁发的工资。”

副队小声嘀咕:“有朝一日我要是换东家了,绝对要把大喇叭绑在卫星上,天天唱,日日唱。”

军团里尚且留存着不少革兰的受害者,除了因为美色被迫害的,还有副队这种家庭卑微,纯因为不想和革兰同流合污而被恶意降职的倒霉蛋。

所以,副队恨革兰恨得有理有据。

陆航为人谨慎,这会子不忘拍拍队友肩膀,提醒道:“以后在外边少说这些话。”

至于原因,他们都懂。

扣工资事小,丢脑袋事大。

从海底飞回来,路途遥远,一群刚成年的半大小子早就饿得饥肠辘辘,起哄要陆航请客搓一顿。

陆航家底丰厚,不在乎那点小钱,笑着答应了。

副队吐槽:“您也太纵着他们了。”

陆航却少见地顿了下:“我以前也不是这么纵着人的,有人让我请客,我拒绝了。”

“然后呢?”

“然后,他没飞回来。”

坠毁了?副队神情一愣,张口想继续问些什么,陆航却摆摆手,不愿多说。

精神稳定率98%的alpha居然也有伤心过往……

副队看了眼陆航,对方又变得神色如常。他摸着下巴思考:

没造成应激,不知道是好事,还是坏事呢?

小队成员们长期驻扎荒芜的外星球,好不容易回一趟首都星,又能休息半天,说什么都要尝尝当地特产。

他们瞄上了“平民区十大好滋味之一”的烤排骨店。

陆航把机甲停好,带着一群咋咋呼呼,东看西瞧的小alpha,恍惚间有了小学老师带孩子春游的错觉。

这块区域地势起伏,许多街巷都需要上坡下坡,拐进一条略黑的巷子,十来个大小伙摩肩接踵走在里边,顿时把路挤窄了。

陆航走在最后,刚没前进两步,前面就不动了。

陆航伸头问:“怎么不走?”

前面的alpha个头虽高,此时回头时却神情不安,仿佛老鼠见了猫似的,哭丧个脸:

“陆队,我不敢往前走,我害怕。”

副队从中间跨出来,张嘴就骂:“你怕个屁,有什么好怕的,前面有鬼啊?”

Alpha缩着脖子往后退,人都结巴了:“有、有很可怕的气味。”

出于雄性动物的天性,alpha们之间互相有微妙的侦查雷达,离得老远就能感知到对方的气息。

类比的话,就好像小区里散步的哈士奇和德牧,相隔着五十米,就能提前互相龇牙。

副队:“还特么天天吹自己是超S级单兵,这会街上遛个弯就怂了。这地方是平民区,又不是野星,还能碰见什么怪物不成?你到底走不走,不走我踹你屁――”

话音戛然而止,卡在了喉咙里。

副队瞬间感觉到那股气息,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