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纪念亡妻而投资的呢,很浪漫,是不是?”
白翎脸色一黑,浪漫什么浪漫?为着这事他还跟郁沉吵了一架,差点分道扬镳。好不容易揭过去,又要被迫听一遍。
他侧目睨了眼技术员,想起当时陆鲟给自己传消息时,说过有个朋友在乌利尔工作室工作,话特别多,不会就是面前这个吧……
换了其他人,对上白翎的锐视,早就识趣闭嘴了。可惜这位技术员天性钝感,以为他回头看自己是对话题产生了兴趣,还颠颠地扒拉出项目成立书,给白翎展示:
“你看,大老板还用亡妻的ID给项目命名了哦。”
白翎想说,我不看,不看不看。
然而技术员已经热情地把项目书贴在他视线底下,白翎不小心瞥了眼,只见上面密密麻麻覆盖着黑白小字,唯有正左边第二行用深蓝色字体标出了名称:
【指北灯】
“大老板的故人叫指北灯诶。他送了指北灯一条生产线,并希望以后再有断腿的鸟类,都能展翅高飞。”
白翎心跳骤停,脑子嗡得一响,之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。
等乌利尔晃悠悠喝完茶回来,定睛一看,他那八风不动给老房子泼柴油的小白鸟呢?
技术员满脸冷汗,摸着脑袋:“他好像被我烦崩溃了。”
“啥?!”
“他听我说了大老板深爱故人的故事,便冲出去了。”
?
傍晚时,积蓄一天的乌云坠得更狠,不一会儿,地面便被冷雨打湿。冬日里天色黑得早,路灯尚未亮起,从小窗向外望去,视野里只有一片灰蒙蒙的暗调。
郁沉坐在飞行器里,看了眼时间,17:45分。
乌利尔一小时前跟他汇报过,说白翎跑出去了。
郁沉那时候刚醒,捂着额头说了声“嗯,好”,便被AI服侍着起身穿衣,开自动驾驶送到车站。
他今天没有蒙面纱。
郁沉迈出长腿,端着野玫瑰下飞行器,随意扫了一眼,周围蓦地寂静几秒。
行人们呆站在原地,被他身上矜贵庄重的信息素镇压得动弹不得。等他走过去,众人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。
压迫感太强,连脸长什么样都没注意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