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私地给予一些东西。

D先生送了他手套,他给了勋章。

D先生送了他一盆花,他也得回报。

不管对方要不要,反正他坚持要给。他是从伊苏帕莱索年代成长起来的人,在他的价值观里,绝不能让好人空着手失落离开。

除此之外,木桩鸟也怀有一些隐秘的憧憬。他从没尝过和有好感的人做亲密的事是怎样的滋味。

木桩鸟牵着D先生的手,满心满眼的期待。然而走进地下室,扑面而来的霉味却给了他当头一棒。

他闻着那行将就木的味道,想起自己枯败破烂的身体,便控制不住地担心起来。

……他病了,也不年轻了,如果在途中停止了心跳,倒在D先生的身上,对方一定会因此内疚。

于是,木桩鸟选择了更稳妥的方法。

在肮脏的地板上,义肢啪嗒磕在地上,木桩鸟紧张慌忙地找酒精擦拭自己的手,又喝了两口凉水,把嘴里的血味逼吞下去,才手指颤抖地解开D先生的皮带。

途中,他紧张地不停吞咽口水,生怕对方发现自己技巧生疏。

木桩鸟感到一只手温柔地抚摸了自己的头发,D先生低声问他:“你是第一次吗?”

木桩鸟沙哑含混地说:“是……不好意思。”

D先生沉静了一下,叹息道:“我也是。”

木桩鸟以为对方说的是,D先生这样体面的人也是第一次在这样荒唐的地方办事。

他却不知道,这也是D先生第一次和人亲近。

“明天我还会去车站,还是晚上六点。”走之前,D先生给了他第二次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