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鸟现在还念念不忘,说明这种习俗还真是深入血统传承啊……

郁沉试图把话题转移回自己:“但你用树枝召唤不来人鱼的。”

白翎坚称:“这是随机法阵,可以随机召唤。人鱼想来,肯定就来了。”

郁沉无奈地问:“到底是谁教你这么召唤的?”

白翎情不自禁说:“我自己想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郁沉一针见血指出:“召唤就是献祭,想召唤的东西越贵重,献祭就要越丰厚。用树枝召唤太过简陋,没有科学依据。”

小鸟在里面迷惑问:“但是你来了啊,还在陪我说话。”

郁沉迅速改口:“所以我从不迷信科学。”

白翎:“?”

哪有这种AI,演的吧?AI不可以说谎,这家伙怎么……张口就来?

郁沉用尽毕生温柔,温声哄骗道:“要不你到窗户那里等着,我会送你一条珠颈斑鱼。”

“你好奇怪。”白翎眯起眼睛,拆穿他:“你听起来好像在推销,根本不像纯洁的AI。”

“噢,我知道了,你该不会就是……”

郁沉一颗强健的人鱼心怦怦直跳,等着小鸟说出他的名字。

“――你是来推销按摩的吧?收费多少,给我来个大全套。正好我肚子疼,你给我按按。”

?

乌利尔出去抽了根烟,回来时人都傻了。

他好像,亲眼见证了历史。

乌利尔是只乌贼。

作为海洋系皇族的一员,他五岁时就被挑中,送去伊苏帕莱索身边,成为无数个备用继承人之一。

在成年之前,他发现自己对政治没有太大兴趣,便主动退出了竞争,甘心从事机甲制造行业。

不过,从当年被机械臂牵引着来到王座下跪拜,到如今的半个世纪里,他印象中的郁沉,一直是威仪高远、心思深重、理智到缺乏人性的君主。

可就在刚刚,他亲眼目睹The One爬上镂空的消防梯。寒风吹落了兜帽,一扇肮脏的窗户打开,从里面伸出一只吊儿郎当握着酒瓶的手,手臂一勾,一把将他亲叔叔拽了进去。

乌利尔内心掀起九级大地震,剧烈程度堪比得知老帝国覆灭。

老房子着火,阿碧达忒宫倾倒,伊苏帕莱索爬窗户……

老天爷啊,这历史怕是要剧变了啊!

与此同时,逃跑的小毛球已经被困在健壮的臂弯中。

郁沉小臂顺势一横,贯穿白翎腰后方,手掌捏着那细瘦的腰侧一把攥紧,以一种绝对保护的姿态,将整只鸟揽住,压在胸膛与墙壁之间。

安抚型信息素强势席卷了整个空间,逼得老迈的空气净化器都嗡嗡运转起来。

狭小昏暗的房间里,只能听见白翎慌乱急促的低喘和净化器的运作声。

郁沉眼眸下垂,一脚踢掉了净化器的插座。

那略显不耐烦的噪声,使得白翎后背晾出冷汗,一下子酒醒了。

“看清楚我是谁了吗?”矜贵的宝石耳钉在暗影里生辉,郁沉捏着他的下巴尖尖,微挑起眉。

人鱼语调很轻,每一个字却重重敲在白翎的心间。

白翎被迫浸泡在那道微腥诡香的气息中,接受监护人密不透风的严苛保护。

他手心逐渐发烫,冻僵的血液又开始加快流速,鼻尖微微渗出细汗。

一切身体反应都在诚实向他诉说着,这就是标记过他的alpha,是他的法定监护人,对方对他的身体状态有绝对的责任和控制权。

但他依旧死死抿着唇,把脸偏转向另一边,不肯发出声音。

老混蛋……

说了别跑出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