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在原地,动也不动,不知道是要向前一步偷窥,把一切看个清楚,还是转身离开,抛下从前的所有回忆,重新开始,重新过自己的新的生活。
正当我快要脚底生根,原地化作一棵树时,颈后忽然一片冰凉。
有什么东西抵了上来。
我不敢轻举妄动,只略微偏头,想用余光打量,而后,旋身一个后踢。
我转过身,正看到张明生骤然后退两步,轻松躲开,手里端着的玻璃碗中掉出来几颗紫葡萄,滚在地板上,还弹了一下。
“哇,好身手,下次我要长记性了,这种惊喜呢,不能跟警察玩的,”张明生站定,压低声音,“有机会我也想和你比试,但是在这里,恐怕会坏了别人的好事。”
张明生应该也发现了,此处有人在过性生活。
房内的呻吟一潮高过一潮,好像完全没有听到门外的动静。我刚才踢人后那重重一踏,竟然完全没有影响到他们。做这码事真的有那么快活?
我看着张明生的脸,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:“你在这里?”
“那,”我转过身,指着门缝,“那里面是谁?”
“为什么一定觉得里面应该是我,”张明生第一次露出迷惑而无奈的笑容,他将玻璃小碗塞进我手里,走向门缝,往里面望。
“喂!”我伸手去抓他肩膀,放轻声音,“偷窥啊你,当心眼睛坏掉。”
就这么一靠近,门缝里的春光,也被我一眼瞟到。
只一看到,就恨不得自己从未出现在这个世界上。
床上的主角是詹韦清没错。他面颊上两团酡红,不知道是喝多了酒,还是吸食了什么喷雾,上半身光裸着,被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夹击。
这是三个人的性爱。
詹韦清身体很白,夹在两个麦色皮肤的男人中间,随着动作一挺一挺,闭着眼睛,仰着头,不停地呻吟。
我哪里还敢多看,立马转头,站在完全看不到那条缝的地方,连眼睛都不记得眨眼。
张明生慢我几秒离开。
他自小见多识广,变态程度不遑多让,我猜他接受能力应该比我好。
他甚至帮他们关上了门,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,径直向外走去。
走出去五步远时,还回头朝我勾了勾手。
我看了看手里的葡萄,想了半天,还是跟了上去。
来到一个能看到潮水的地方,望着远处的海,和无穷无尽的夜空,我走过去,站在他身边,讲道:“干嘛,伤心啊?”
张明生抽了几口烟,开口:“伤心?我有什么好伤心的。我知道当初救我的不是他,我也知道他爱玩,他不过把我当一个一定要挣到手的筹码。”
不伤心为什么抽烟。
我撇了撇嘴。
“于sir,我是一个比较保守的人,”张明生转头看我,笑着讲道,“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。”
“既然伤心呢,就不要嘴硬,讲出来好了,”我拍拍他的肩。
张明生依然笑着,从肩上抓住我的手,拉下来,讲:“我只是突然意识到,他在骗我。”
“骗你?”
“骗我讲,他有多么多么爱我。”
“反正你又不喜欢人家,”我把手抽出来,讲,“你也没什么损失。”
“是啊,我没损失的,”张明生说。
吹了一会儿风,葡萄都不再冰了。
我看气氛尴尬,又起了要离开的念头,因此说到:“张生,今天我来,也没有带什么礼物,祝你生日快乐,年年走大运。我还有事,今天先走了,拜......”
“你想不想出海?”张明生忽然问我。
“出海?现在?”我